陆高引着颜月娘往正房的屋里去,刚踏进这屋子的大门,颜月娘便闻到了一股及其浓烈的腐臭之味,她顿住脚步迟疑的瞧向陆高,这气味若真是从病人的身上散发出来,那么要嘛是早已病入膏肓,要嘛便是已经死亡,还有一种是此病可能具有极强的感染性。
不论是哪一种,陆高找她来似乎都不算是善意,可陆高作为六逸居的弟子,她的师兄按理来说不应该对她有加害之心才是。
虽然在初见恪王安平王世子以及贺锦程之时她对他们并不亲热且有着极深的戒备之心。可后面他们向她证实了师出同门便是同宗同源,应当如同手足一般相互扶持,是以她才会对陆高的邀约虽然有所不解但也欣然赴约,可如今瞧来似乎又似有所不妥。
陆高见颜月娘停住了脚步,并且眉眼之间似乎有所顾虑便立即歉然一笑,“小师妹,抱歉,是为兄之前不曾明言,为兄的这位友人所患乃是南疆的蛊毒,自毒发之日起便开始从皮肉腐烂,如今四肢已无完好之处,因着为兄曾去信求助姑姑,姑姑回复说令尊曾在南疆为官多年,或许小师妹能有解救之法。”
颜月娘眼睛微睁,而后苦笑,好吧,她之前为了合理的解释治疟之方拉出颜永慎的名号来,却不想如今正好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让她是不跳不行了。
“南疆的蛊毒小妹只曾听闻,但是不曾亲眼瞧过,是以也不知能否帮助五师兄的友人,只是曾经小妹看过一本医术上曾说过,南疆有些蛊虫在宿主命星衰竭之时可能会转向他人,是以在靠近身患蛊毒之人之时必须做好防护。”
陆高一怔,显然之前他并没有过这种认知。
“不知五师兄的这位友人从毒发之日到如今过了多长时间,这段时间又是何人在身侧照料?”
“他毒发至此已经接近一个月了,之前原本以为是受伤不曾照料好方才腐烂,是以不曾太过在意只是拿了些金疮药粗略的做了包扎,等到整只手都腐化之后方才意识到这是中毒,可是幽州的大夫都试了个遍也无一人可以诊治,我们一路往京中来一路寻医依旧是毫无进展,反倒是他的病情越发的重了。”
见陆高避而不谈照料之人,颜月娘也便心中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