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们直接到了内间,瞧见了那个躺在床上浑身腐烂冒着血水和脓黄连被子都不能盖、蔽体之衣都不能穿只是在腰间盖了一张白布的昏睡少年。
几乎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颜月娘便闭上了眼睛来压制自己即将涌上来的恶心,而澄心显然是不曾想过会是这样一幅场面的,几乎是瞬间便压抑不住恶心感跑出去了,之后便是不断传来呕吐声。
在将这浓烈的恶心感压制住后,颜月娘再次睁开了眼睛,她要感谢她前世的重口味,惊悚片恐怖片没少看,甚至因为好奇研究过一段时间在那个世界上几乎是人人谈之变色的埃博拉,是以见过很多埃博拉病毒患者的照片后再见到这个与他们有异曲同工之效的这个病人后倒是没有那般无法接受。
陆高见颜月娘没有像澄心一般被吓到呕吐心里便是一喜,毕竟这些时间以来能够不被吓跑的医者着实太少了,颜月娘能够面不改色的继续上前更是独此一人。
颜月娘瞧向那个病人,倒是还算幸运的是那人脖子以上倒是不曾腐烂,尚且还能瞧出五官长相,只是一直这般血脓不止,脸色已经是青白到毫无人色了。
上下打量一番,颜月娘发现她根本就无处下手,他的两只手都已经腐烂到无法下手把脉,且这人的腐烂不是那种皮肉的腐烂,更似是在皮肤上长了红疹血泡之后再腐烂的,是以他的腐烂在皮不在肉,难怪陆高还想诊治而不是直接一刀让他免除了这种痛苦。
腐烂在皮骨血未坏或许真的还有可救的可能性,只是这种蛊毒从来都是最神秘也最难以以科学来解释和化解的,是以才会在前世那样的文明与高科技之下,尚且有许多人对于云贵之处的神秘趋之若鹜或是谈之色变。
“五师兄,他多久不曾醒来过?”
“原本他是清醒的,清醒的感知着身体的腐烂以及腐烂带给他的苦痛,是我不忍心他这般痛苦,是以给他服用了昏睡的药物。”
颜月娘只觉得浑身一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得是多大的仇恨才能给他下这样恶毒的毒药,竟然是让他清醒的感知着自己身体的腐烂,而后毫无应对之法的等待死亡,而且这个死亡的过程又是这般的漫长且痛苦,只要想一想都觉得浑身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