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娘看着青毓那明显将她当做盗贼的模样,心里暗笑不已,倒是不曾想到她的三师兄竟然是这样一个直来直往的脾气,倒是与他们其他这些一个个心思深沉如海的师弟师妹大不相同。
“公子既然是六逸居士的弟子,何不在看了小妇人手中的画谜之后再来责问。”
青毓皱了皱眉,“取画来。”
颜月娘强忍着笑意,对着身后的棉连点了点头,棉连便立即将放在花厅最上首的盒子里的画卷拿了出来,玉宣上前,两人一人拿着一边的卷轴,而后将画卷打开。
青毓与那个生员刘青上前,不过一眼青毓便道:“你这分明是假的。”
“公子可莫瞎说,先瞧瞧清楚在开口为妙。”颜月娘完全不紧张,只是淡淡的提醒。
青毓闻言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副画作。
这画作确然与先生视若珍宝的那副画谜如出一辙,可见是特意临摹而来,只是先生的那副画谜可谓是与师娘的定情之物,是以除了六逸居的弟子和高家的一些近亲,只怕是再没有人见过,这人手中这副怎能临摹的这般相似,笔触间几乎可谓是与先生如出一辙,若非他是先生的弟子,定然瞧不出这画的真假。
青毓抬眼看向颜月娘,眼底满是惊疑,颜月娘相当从容,“公子可要看细致些。”
青毓听出了颜月娘的画外音,再将目光投向画卷,将画卷上的每一个角落都细细看到,这才发现这副画与先生那副画的差别。
先生给师娘的那副画乃是求爱亦是承诺,是以整个画卷突出的乃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在画卷一角的小院中应当是一对暮年的夫妇,可是在这幅仿画中却没有那一对老夫妇,而是在院子匾额之上停落着一只大雁。
青毓眼底闪过一丝惊疑,大雁自然是可以通同音的颜姓,而六逸居之中本来就有两位颜姓弟子,一男一女,男子乃是当今中书舍人,自然只能是在京中;女子是安国公世子夫人,按理也应该在京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