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鼻子哧了一声,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入了『迷』阵,就像进了一个永远没有边界的空间一样,除非你知道施法的方式、阵型的排布、生门死门的方位,否则,『乱』冲『乱』撞,只会把自己也深陷进入。简单点说,就是找不到钥匙就开不了门。”
“那你怎么开的门呢?难道你找到钥匙啦?”
杨叔清了清嗓子,得意地说:“嘿嘿,开门一定要有钥匙,社会上那么多开锁的,他们是怎么办到的呀?只要你比施法者道行更高,或是你对类似阵法比较熟悉的话,就可以通过其中的『穴』破了这个阵。阴阵阳『穴』,阳阵**,每个阵法都有『穴』,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漏洞。”
丁源听得似懂非懂,却好像觉得有些道理,追问道:“既然你已经破了这个阵,那布阵的人是不是也被你逮到了?”
杨叔摇摇头,说道:“说得轻巧,破阵是一回事,制服布阵之人又是更高的层次了。先不说这个了,以后你要学我慢慢可以教你。我奇怪的是,你在阵中的时候,我掐指算来,明明是大凶之数,你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怎么会你屁事没有啊?要不是你闯出阵来时一脚踩空滚了几级台阶,还真看不出来你进过『迷』阵。”
丁源又像往日那样撇撇嘴,“杨叔,那是我命硬啊,一般小魔小道的奈何不了我。再说了,有你老人家在,破个小阵还不是手到擒来。”
“你少贫嘴哈。”杨叔疑『惑』地问道:“其实我多少看出些门道,你小子以前是不是学过或是接触过阴阳秘术,奇门五行之类的东西?”
丁源赶紧摆摆手,一副坦白从宽的表情,“杨叔,我保证,绝对没有接触过。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
“那你现在信了吧!”
“一点都不科学,完全解释不通。杨叔,你说这些『迷』阵之类的是不是通过释放『迷』『药』,或是催眠暗示这类的方法,来蛊『惑』人心的?你那套背后,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杨叔也不生气,不紧不慢地说:“小丁,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怀疑,也不管你是否接触过,你是见过的人之中最有道根的,如果你肯认真研习,成就不可限量。”
丁源不想扫了杨叔的兴,假装认同,双手抱拳,很江湖地说:“改日一定登门拜访,还请不吝赐教!”
杨叔看丁源满脸的嬉皮样,叹了口气,说道:“好啦好啦,有空就多陪我下下棋吧。教学楼里我已经设置了法界,近段时间那些游魂野鬼是不会再来了……”
第二天,丁源睡到中午才慢悠悠起床,回想起昨夜的经历着实有点蹊跷,寻思着自己肯定是中了哪个家伙的『迷』魂『药』了。哪里来的什么鬼神,什么游魂……
正神游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周主任下班后打来电话关心丁源昨晚办案的情况,而且盛情邀请他晚上一起小聚,顺便将了解到的慕容晓晓和清澈的瞳的信息给丁源详细说说。
丁源无可奈何,但想着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麻烦这位周主任,咬咬牙,答应了。
忽然想起还没有给晓晓回话,用短信给晓晓发去信息,就是自己已请高人做了法,教学楼里不干净的东西已经清理了,让她放心学习。
几分钟后,晓晓回了信息,说今天上午到教室就明显清爽许多,再也没有前几天头昏脑胀的感觉了,并说一定要请丁源吃饭,好好感谢一下他。
此次能够夜晚顺利在学校教学楼驱魔镇妖,周主任发挥了重要作用,要彻底调查清澈的瞳,少不了和她打交道。
所以丁源下午出发之前认真打理了一下,全套的休闲装,铮亮的鳄鱼皮鞋,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刚刚毕业时,就连自己都有些认不出自己了。
魁梧的身材加上精心的打扮,自然大得周主任欢心。席间夹菜添汤自不会少,碰肘触膝时有发生,柔言软语更是频频上演,嫣然款款深情,浓浓蜜意的姐弟恋。
丁源拿出了刑侦卧底的本事,花言巧语,里外逢源,把周主任逗得心花怒放,一段接一段掏心窝的话。想想自家那窝囊的男人,恨不得今晚就把婚离了,全心投入眼前心上人的怀抱。
据周主任的权威消息,慕容晓晓是二小四年级3班的学生,副班长兼学习委员,成绩优异,常年稳居年级前三。『性』格内向,交往范围较窄,朋友相对简单,集中在四至五名本校同学。虽然老师都很喜欢她,但她却好像刻意的和老师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清澈的瞳,原名,孙梅,女,29岁,是二小前年新招的老师,负责四年级和五年级的音乐、美术教学。多才多艺,学校各种晚会、活动的御用筹划和主持。平时活泼开朗,『性』格外向,和学校老师同学相处得都很不错,可以算是全校人缘最好的老师,没有之一。只是半个月前请了探亲假,回山东老家看父母去了。
慕容晓晓那边的情况原先已经了解过,今天得到的与之有关信息的没有什么价值。倒是涉及清澈的瞳,周主任提供了些有用的线索,虽然具体事项还要进一步调查,但起码知道了名字和工作单位,一切就有了希望。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加连哄带骗,总算把周主任送上回家的出租车了,丁源终于松了口气。
想到昨天杨叔不顾自己年龄帮了这么大忙,现在都还没有感谢别人。丁源到超市买了套营养品,几份卤菜,再加一瓶30年份的三江大曲,准备到杨叔那喝几杯。
打电话过去,杨叔正好回到家,倍感无聊,不知道做什么,听到丁源要来,满口欢喜就答应了。
丁源先回到事务所,把穿着浑身不自在的衣服脱了,换了短袖、短裤和拖鞋,拎着吃的就准备上楼找杨叔。
刚出了门,还没走出院子,丁源突然感到天旋地转、四肢瘫软,一阵阵恶心从肚中翻出,不停抖动的左手连三江大曲也握不住了……
“嘭”的一声闷响,丁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