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丁源之所以会遭受如此的结局,都是由于王颜颜,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他转过身来,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骂道:“是你,是你害死了他。我现在就送你去陪葬!”
王颜颜大惊失『色』,她万万没想到杨叔会突然对自己发难,掉头就往通道另一边跑。
杨叔哪里肯放过,脚尖轻点,身形晃动,转眼间已挡在通道中间。
王颜颜晓得杨叔的厉害,一旦动起手来,绝对没有胜算,但嘴上却不能示弱,大声说道:“老头,冤有头,债有主,那小子又不是我弄死的,你别把怨气发泄在我身上啊。”
“少废话,要不是你残害无辜、卑鄙下蛊,并以蛊术相『逼』,他岂会身陷危地不能自拔?要不是你为了一己私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非要取那盒子,他岂会遭遇毒手?”杨叔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豆大的汗珠顺着两颊不住往下流,一字一字说道:“不用耍花招了!你不是要那个盒子吗?从此,你就可以永远留在这里,陪着你那该死的盒子了!”
“别,别,别,老前辈,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我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保证,从此绝不利用法术危害世人,永远离开世俗,隐居山野……”
杨叔此时大脑已经陷入了一片空白,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释放心中的怨气,只有冷如冰霜的反问:“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我会因为你的求情而一走了之吗?”
昏暗的光线下,王颜颜绝望了,她不知道在希望和绝望之间还有没有自己可以选择的道路,哪怕是漫长而辛苦的路。可是,现在的她已没有了选择,杨叔已把所有的罪过都算在了她头上,仿佛世间一切的不幸都是因她而起。
但是,王颜颜也绝非善类,能走到今天,承受了多少苦难和折磨,没有一点锐气和韧『性』,她怕早就停尸于不知名的水沟旁了。
只见她猛地使出一记扫堂腿,手中金粉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杨叔,不求打倒,只为换得一丝逃离的时机。
可杨叔是何等人物,江湖险恶、阴谋诡计不知经历了多少,能在阴阳道术横流的社会上站住脚跟并闯出一番名头,底子自然不是盖的。看王颜颜突然袭来,他轻轻一跃,手上木剑下劈,闪避的同时显『露』杀招,『逼』得王颜颜中途收住出招,脚上打滑,差点来了个狗啃屎。
她一边闪避着杨叔的剑花,一边喊着:“老头,你别欺人太甚!狗急了也会咬人。”
杨叔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骂道:“我打的就是你这只害人狗!”随机刷刷刷连出四剑,剑锋所指,火光作响,想必已经包含了他的全部功力。
“老头,有必要吗?这么拼干嘛?他是你儿子还是孙子?”
“狗嘴吐不出象牙,像你这种冷酷无情之人,又岂能知晓人间情谊。话休烦絮,纳命来!”
看来杨叔真的是愤怒到了极点,每次出招都不留余地,分毫之间必见生死。只是刚才受了“四臂”的重击,动作上有些迟缓,要不然,王颜颜早已毙命当场了。
转眼间,王颜颜已被『逼』入一个角落,左右腾挪不得,看着木剑直刺而来,只有默默闭上眼睛,等待着能够感受的最后一下痛楚……
“轰”的巨响从洞中汹涌袭来,排山倒海、天崩地裂,强大的冲力将两人扎扎实实摁在了地上。
杨叔一击不中,却反被冲击力击倒,抬头看看洞里逐渐消散的烟尘,再望望爬在地上的王颜颜,心中不免有些伤感,叹道:“上天不让我传递衣钵,也不让我手刃恶人,为什么?”
王颜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刚才疯狂如野兽的杨叔此时竟跪在地上长吁短叹,反而激起了她的一身豪气,铿锵有力地说道:“老头,杀就杀呗,干嘛畏首畏尾,来给一个痛快!”
杨叔却没有理她,只是呆呆地望着洞内,一震之威,丁源哪里能够承受,定然已灰飞烟灭了。既然丁源已死,自己就算杀了王颜颜又有何用,徒增罪孽、徒增悲伤罢了。
于是,他对着通道尽头挥挥手,沉声说道:“王颜颜,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