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呸了一声,严肃地说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快先去收拾一下,说不定今天晚上我们就得连夜出发!”
丁源愣了一下,知道杨叔不会平白无故开玩笑,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需要紧急去处理,嘴上答应着,转身就向楼上走去。
陈鼎丰急忙把丁源叫住,走过来颤抖着握住杨叔的手,感激而又显焦急地说道:“杨哥,今天大家都累了,就好好休息休息吧。我们明天一早再出发!”
杨叔呼吸急促,胸部起伏个不停,灯光下饱经沧桑的脸因激动而泛出红晕,亲切地说道:“老陈,我们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有多少岁月能用来肆意妄为、快意恩仇。你还真别犹豫不决、持疑不定,放心吧,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呢。”
“话虽如此说,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我怎么忍心……”
杨叔朗声大笑道:“我又不是纸糊的,碰都不能碰了?相反的,我还要感谢你在这样的时刻还能提供给我重温年轻时光的机会。真的,谢谢你,老陈。”
一夜小雨,将夏日的翠湖浇淋得格外清新,街景、路人似乎都自带了柔光模式,四隅彩霞、温婉动人。
高原的雨有一种丁源熟悉到骨子里的味道,轻柔的滋润过后,太阳带着金灿灿的光缓缓升起,微凉的昆明又是万里晴空。
难怪当地人都自豪地炫耀——叫醒你的不是梦想,而是每个昆明的清晨。
吃完正宗爽口的菊花米线后,四人钻进了一辆路虎揽胜运动版,向着江川县奔驰而去。
杨叔和陈鼎丰知道事情严重,心情很复杂,一路并没有多少话,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阿林可能是职业习惯的原因,基本上不说话,只是礼貌『性』地应付着丁源的好气提问。
丁源虽然昨晚听了些此行的目的,但具体要面对什么样的风险,却没有多少概念,心情比较放松。因此,沿途的风景反而成了他枯燥的乘车过程中的多彩调剂。
三个半小时后,“江川”的字样出现在路牌上。
车并没有进城,而是沿着环城路转到通往郊区的省道。没多久,转过几道丘陵,一个开阔的大坝子呈现在大家眼里。
丁源不禁问道:“陈叔,想不到县城边上居然还有这么大一片坝子!”
“哦,小丁还知道坝子这个词?”陈鼎丰有些惊奇,反问道。
每个人对涉及自己的家乡或是熟悉的事,总是忍不住滔滔不绝,尽情展示,脱口就讲:“坝子是我们云贵高原上的局部平原的地方名称。主要分布于山间盆地、河谷沿岸和山麓地带。坝上地势平坦,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灌溉便利,是云贵高原上农业兴盛、人口稠密的经济中心……”
陈鼎丰眼中突然亮起来,心情其实和丁源是类似的,点着头说:“接着讲……”
丁源见陈叔对自己颇为赞赏,咳咳嗽,卖弄起来:“云南坝子的总面积仅占全省总面积不到8%,但一些面积较大的坝子,经过长期的利用与改造,均已成为省内各地州县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和农业生产的基地,也成为人口集中、居民点和交通干线密集的地区。坝子不论在云南国民经济发展历史中,还是在今后的经济建设中,均起着重要作用,其地位远远高于山地、高原等地貌形态……”
阿林听丁源说得头头是道,『插』嘴道:“丁哥,行啊,对我们这的风土地貌了如指掌哦!”
杨叔看到丁源无意间打破了众人的沉寂,所说的东西连陈鼎丰也不停叫好,情绪也舒缓了些,出来揭丁源的底,道:“你们两个别被他给唬住了,什么了如指掌,什么行不行的,他本来就是出生在这片天地里的……”
阿林侧过来,满脸苦『逼』像,道:“真的假的啊?丁哥,怪不得酒量这么大呢。还约我再拼酒,自己人弄自己人,有意思吗?”
三人听罢,哈哈大笑……
笑声未落,陈鼎丰指着左前方,神『色』凝重地说道:“到了,那片黄白『色』房屋就是出事的农家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