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大惊,他没料到丁源会突然间冒出这样的话来,“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丁源,你这样讲有没有什么依据啊?”
丁源道:“现在还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不过等我慢慢给你讲。我们刚到昆明的第二天,农家乐死了人,是谁劝陈叔让我们去的?我们到田里寻找眸嚎的所在时,是谁带路发现那口井的?陈叔并没有接触过尸体,如何感染尸毒的,谁有足够的时间和可能近距离接触陈叔?在我们找到金殿别墅时,是谁知道我们的行踪,能够让对方事先布下机关?在明知那男子已经被『逼』绝路,用飞飞作为人质时,是谁不顾一切,还执意开枪『射』击,而且还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打偏了的?”
越说,杨叔心里越不安,在自己的老朋友身旁,居然会隐藏着如此恐怖和阴险的角『色』,一向老谋深算的陈鼎丰,居然没有看出来,还把所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阿林是陈鼎丰的亲侄子,聪明机灵、左右逢源,帮着他里外经营,下打理,不是儿子,胜似儿子。天长日久,难免产生感情,无法辨别真伪忠『奸』。可是,自己和阿林只是初次见面,又无利益冲突,怎么说也该看出个一二啊,怎么也如此『迷』糊不清呢,妄自还是一个自称行走江湖几十年,阅人无数的老把式。
但是,他还是不肯轻易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追问道:“虽然刚才你的一番联系,确实看起来阿林嫌疑最大,但我怎么也无法接收像他这样阳光、开朗、义气、无畏的的年轻人,会干出苟且不堪的事情来……”
丁源其实和杨叔的心情是一样的,他也无法轻易相信阿林会是这样的人,不过,凭借着自己的直觉和职业判断,大『奸』似忠的人,最是让人难以识别而掉以轻心。
他进一步说道:“杨叔,你再细细想想,如果陈家陈鼎丰出事,陈飞出事,最会因此受益的人是谁?”
“是啊,陈鼎丰只有陈飞一个儿子,在众亲戚,好像也只有阿林最为亲近、最为信任了。从陈鼎丰还没有去世前的反应来看,他在自己神智出现些问题,无法应付日常工作的时候,竟然拱手将自己偌大的产业全部交给阿林打理,可见根本没把这个年轻人当外人。”
“所以啊。陈叔其实早做好准备了,如果飞飞出事,他真的会把所有的东西都交付给阿林!没料到,我们阴差阳错地救下了飞飞,陈鼎丰又出人意料地去世了。摆在阿林面前的,真的是只有更加残忍一搏。”
杨叔心一紧,脑海隐隐泛起不好的预兆,道:“难道他会对飞飞下手?”
“我觉得很有可能,而且会很快实施。他必须能铲除一切阻挡在他前面的绊脚石,任何人都不能干扰他的计划,包括我们俩。”
杨叔再也坐不住了,大声道:“那还等什么,我们马去医院,把他给收拾了。”
“杨叔,要是你在行政机关工作的话,你一定是个搞技术的高手,但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的办公室主任……”
“什么意思?”
丁源嘻嘻一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是打个方。我们还是赶快出发的好。迟了,恐怕飞飞会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