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秋虽然是一个杀伐果断之人,但同时为人也十分宽厚,对于府里的下人从不苛责,他深知在军营里正是这些手下同心协力,所以才能一次次取得胜利,而他也养成了与士兵们同吃同睡的习惯。
“你是?”
“回老爷的话,奴婢是大小姐身边的婢女阿狸。”
沈之叶看了一眼满脸怨毒的沈宁宁,问:“阿狸,你有何事禀报?为何口口声声喊着救命?”
阿狸声泪俱下的就要脱衣服,被沈知秋制止了:“女子当众脱衣成何体统?”
“还请老爷明鉴,实在是证据都在背上,若是不叫人当场瞧见,如何叫人信服?”阿狸哭诉道,沈知秋闻言,便不再多言。
众人屏息,只见阿狸解开腰带,向沈知秋露出白玉一般的后背,衣服慢慢剥落之际,赫然便见斑斑驳驳的伤口像一条条干涸的河床一般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后背,远远瞧着倒像是一条条蜈蚣趴在背上,让人见了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纵然是纵横疆场多年,见惯了刀口饮血生活的沈知秋也被惊了一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些都是大小姐用碎瓷片在划的。”阿狸哭着说,语气十分平静,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沈知秋倒吸一口凉气,气的青筋暴起:“这个逆女!”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阿狸继续说:“每次大小姐在外面受了气回来,都会让奴婢脱了衣服,在奴婢背上划,奴婢苟且偷生,就是盼着老爷哪日回府,能为奴婢主持公道,奴婢知道老爷向来主事公正,遂今日将事情和盘托出,望老爷能为奴婢讨回公道。”
“爹,不要听那个贱婢胡说,女儿是您亲生的,您还不了解女儿么?女儿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的,爹,爹!”沈宁宁慌了,跪着爬到沈知秋跟前,抱着他的腿大哭,又指着阿狸愤恨道:“你这个贱婢,是谁派你来害我的,是不是沈幽幽那个心机女?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爹,你不能听信这个贱婢的一面之词啊!”
沈知秋气的闭上了眼睛,对沈宁宁还抱有一丝期待,声音沙哑的问:“你,可有证人?”
沈宁宁惊慌失措,只知道哭,阿狸却说:“奴婢有证人!”
“你怎么可能有证人?每次本小姐划你的背都是在本小姐的房里,只有我们二人知晓,又如何会有证人?”沈宁宁大叫道,身旁坐着的沈若谷却是半个字也听不下去了,这个妹妹果真是蠢钝如此,这丫鬟分明是在诈她,谁知她这般不经吓,就这样说了出来!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简直是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