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幽幽心中一喜,放下桐油伞离魏琼楼靠近了些,轻轻地说:“昨夜...昨夜的事情...是我唐突了,魏大人...”
魏琼楼猛地转身,墨色的衣袍几乎要与这空气融为一体,目光如炬,棱角分明的脸上染了些不悦的气息,冷声问:“昨夜?昨夜发生了何事?我可没有沈二小姐这么闲。”
沈幽幽一窒,连呼吸都变的艰难晦涩了,头重重的垂了下来,二人的影子在脚下某处交叠在一起,她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影子,与他紧紧缠绕,身体某处被他轻抚过的热度仿佛还在,他神志不清的那声淼淼,却深深刺痛了她。
“是...是小女唐突了。”沈幽幽轻轻地说,脸上青白交加,露出来的脖颈处,遍布被毒蛇爬过的青紫痕迹,若是那些不知情的,恐怕还以为是暧昧后的痕迹。
魏琼楼不再理会她,越过她往屋内走去,沈幽幽立在原地,只觉得心中绞痛难当,面皮燥的慌,可事已至此,她已别无选择,趁着魏琼楼绕过她之际,伸手抓住了他的袍踞:“魏大人,小女求你帮帮我。”
她重重的跪了下来,膝盖与地板发出一阵清脆的碰击声,手紧紧拽着魏琼楼的衣摆不放,眼泪霎时落了下来:“小女...小女真的是无路可走了。”沈幽幽咬唇,几乎要将唇瓣咬破,嘴角有淡淡的血腥味传来:“晨间的事情相信魏大人已经听说了,高氏分明已经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长此以往,我怕不能活着走出白马寺。”
魏琼楼看着被她捏的发皱的袍踞皱眉,却觉得这个女人十分可笑,他素来与她无甚关联,她凭什么认为他会出手帮她?
看来沈幽幽将晨间之事看成是高氏所为的,他也不打算解释,本就是自己自作自受而已,若不是看在淼淼的份上,这个女人早就在荒坟地被野狗拆腹入骨了。
伸手打掉了沈幽幽捏着他袍踞的手,魏琼楼皱眉,墨黑的瞳孔里散发着嗜血的光芒,低头凑过去问:“所以,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晶莹的泪珠如珍珠般落了下来,在某人嗜血的眸光中,沈幽幽甚至都忘了哭泣,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隐在黑暗中的脸上,看不清是何种表情,却见魏琼楼厌恶的绕开了她,径直往屋里而去。
“将这个女人处理掉。”临走之前,他低声对暗处说。
很快从暗处走来两个穿黑衣的蒙面人,看着地上的沈幽幽像看着随手可扔的垃圾,提起她几个翻身就落到了她的院子,随便扔在泥地里,便迅速在黑暗中隐去了。
魏琼楼推门进去,淼淼穿好衣服站在屏风后,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迅速脱掉上衣就钻进了浴桶里。
“魏大人...那里面...是我的洗澡水!”
魏琼楼轻轻的‘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将整个人没了进去。
地上是被沈幽幽捏的发皱的袍子,他的手触到那个女人的皮肤就觉得恶心,脑中又浮现出沈幽幽对自己使合欢散的场景,诱使他对她做了些自己无法容忍的事情,虽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仍旧觉得恶心。
眼前是高氏与人苟合的场景,若不是见了淼淼,他本不想在那里待着,这一幕幕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总是不断想起二十年前看到的景象。
那个女人被人压在身下,蹂躏,糟蹋,而后从外头冲进来一群人,口口声声喊着:“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