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茯苓不是傻子,此时完全清楚了。
沈思倾抬头,语气严肃:“母亲现在还觉得我是在官报私仇吗?!”
周福见事情败露,冷汗直流的磕头求饶:“夫人,奴才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啊,您知道我唯一的儿子是个傻子。”
“奴才是在临死前给他多留些生存的本钱,奴才是爱子心切才会如此啊。”
这人跟了周茯苓二十多年,纵然他做了错事,周茯苓也不忍心把他赶出去:“周管家也是一时被蒙了心,而且他是为了孩子,依我看这件事……”
沈思倾厉声:“母亲刚才说我是仗势欺人?既然我担了这恶名,那也不怕就仗势欺人一回。现在这家是我当,周福必须要赶出去,母亲要有意见,我们大可以把这事说给父亲让他评评理!”
就算沈毅偏袒她们母女,可也不会二百五到自己财产被一个下人坑走还不管不问吧。
周茯苓脸色有些难看:“放肆,你这是故意让我难堪吗?”
真要闹到老爷那,周福保不住不说,自己也得挨一顿骂。
沈思倾冷嗤:“母亲不想难堪也可以,按照我说的做。”
话说道这份上,周茯苓就是再恼再也不愿也不行了。
周福眼瞧没了靠山,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沈思倾早知会有这个结果,也懒得再跟他们废话。
她转身往外,待等快出门口时突然顿住脚,回头。
“既然这家是我做主,希望母亲以后也少插手我权利范围之内的事,否则真闹出什么事,别怪我不留情面。”
她扔下这么一句,抬脚离去,只留下周茯苓暗自恼恨。
没了周茯苓阻拦,沈思倾计划进行的很成功,不过十来天便将沈府打理的气象一新,之前因为不满沈思倾当家的下人见她处理事情如此紧紧有条并不比周茯苓差,也都对她心存敬佩。
夜朝耀的毒已完全解了。
皇后下来太子府趁着这个好天气召开了百花宴,并召集京城的小姐公子一齐去太子府赏花。
沈思倾知道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陛下只有这位嫡子,皇后自然对他的婚姻大事比较在意。如今夜朝耀的病终于见好,有些事就不得不办了。
沈思倾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但如今她有了掌家权,有些门面上的事就不得不顾忌着。
百花宴这日,京城小姐纷涌而至,相比起赏花,她们才像是被赏的那一个。
沈思倾今日穿了一身不起眼的素衣,远远的离开众人,坐在凉亭饮茶,看着那些官家小姐尽自己所能的秀风采,玩味勾唇。
这里一砖一瓦都带着浓重的文化气息,整个太子府上空似乎都漂浮着一股书卷气,只是府内隐隐流露出些许违和的靡乱感。
沈青萱站在众人中央,享受着众人追捧。
“沈小姐果然不愧是才女,真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啊。”
她眼底透出孤傲神色,嘴上却十分谦逊:“大家过誉了,我只是略懂而已。”
听她这么说,立刻有人站出来给她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