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倾愣了下,在‘沈大小姐’这四个字的称呼上停留了片刻,敏感的察觉到这男人似乎在生气。
这又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
雷霆站在一边,无奈的叹口气。
主子也真是的,就算被人找茬又如何,沈小姐自己都不在意,主子气个什么劲啊。
夜乘风知道她榆木脑袋,肯定想不明白自己生气的原因,只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众人赶紧叩拜在地,大呼‘恭送王爷’。
只有沈思倾一脸蒙蔽的挠了后脑勺。
不过她很快便耸肩,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反正夜乘风是狗脾气,老时不时的耍个疯,时间一长她也习惯了。
三人一走,这宴会总算清净下来。
沈思倾招呼了下人又给每桌多添了几道酒菜,重新开席。
一直闹到黄昏,才把最后一个客人送走。
沈思倾用最快的速度让下人们处理善后,之后一人躲到阁楼去清点礼金。
众宾客中,属夜乘风出手最大方。
光古玩字画一类就值不少钱。
沈思倾大概清点了一下,发现这些贺礼再加上之前陈泽生给她送的礼,马马虎虎能凑上一万三千两左右。
这样等她还完债款,手底下还能多少留些积蓄。
“明天我就把这些东西全卖掉换成钱,尽早跟那男人一笔勾销也省得老看他脸色。”
沈思倾这样念叨着,心里做了决定。
另一边摄政王府,夜乘风手中捏着那张欠款单据,沉思片刻。
“听闻头段时间陈家派人送了些东西给她?”
雷霆站在一边:“大概有几千两之数,属下粗略算了一下,今日封嫡礼之后,沈小姐手里的银子正好够还债款的。”
本来主子还想利用这个事拿些沈小姐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那位就凑够了钱。
这下主子恐怕要竹篮打水。
夜乘风眸色闪了下,捻动单据的一角。
“如今国库空虚,将士们总是拿不到军饷,就连生病都没钱治,士气萎靡的很。你去安排一下,本王明日过去瞧瞧。”
雷霆憨笑:“主子忘了,头两日您不是刚拨给兄弟们一笔款添作日常生病开销么。”
主子虽然治军严明,但从不会在钱财上亏待上战场的兄弟们,军营拨下来的款年年有余,哪有拿不到军饷的时候。
夜乘风顿时冷了脸,攥紧手中单据,捏了拳:“本王说有就有!”
雷霆愣了下,随后嘴角一抽,哭笑不得:“……是。”
他大概知道主子要做什么了。
沈思倾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找了府中十几个下人抬着东西出了府。
她用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才把这些东西换成银票,总共一万两千二百六十五两。
其中五十两银子,她当场赏赐给今天来帮搬东西的下人,让他们去喝酒。
剩下的,她自己揣在兜里,大摇大摆神清气爽去了摄政王府。
雷霆此时正在大门口外指使下人套马车,远远的瞧见她哼着小曲过来,默默为她祈祷。
沈思倾此时并不知她要面临什么:“雷霆,你家主子呢?”
雷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迎上来:“主子有些事去军营了,沈小姐找主子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