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倾皱眉:“污言秽语?”
这女人都在脑补些什么。
“赵小姐,脏心烂肺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莫不是你经常做那种伺候人的活计,所以才对‘伺候’这两个字如此敏感?”
赵嫣儿一噎,恼羞成怒。
“大胆沈思倾,你竟敢骂我!明明是你不知羞耻强行脱男人衣服,还在这里狡辩,给本小姐泼脏水!?”
沈思倾沉声:“我是医者,在我眼里病人不分男女,我让他脱衣服是为了治伤,难不成你让我隔着衣服给他上药?”
赵嫣儿冷嗤一声,嘲讽道:“你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知道你有些医术在身,可长街那些乞丐还不够你治的?”
“这里可是军营,自有军医为受伤士兵诊治,你大老远跑到这来给人疗伤,难不成是善心发作?”
她装什么蒜,她到这来还不是来找王爷的。
这个贱人就是用医术当借口,想时时刻刻缠着王爷!
沈思倾确实是来找夜乘风的,看到这些伤患不过是碰巧,但她没必要跟这女人解释。
她转头看向高寒,提高声音:“军医都不在,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我。”
“你的伤最起码有十五公分长,三公分深,砍伤直入,这个角度正对着肱骨,十有八九伤到了骨头。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肯定感觉呼吸不顺,并且头晕紧张对不对?”
高寒怔了下,惊诧。
她都说对了,并且一字不差。
她明明还没看到伤口,只是扫了一眼就能知道这么多?
这也太神了!
沈思倾继续道:“这是因为你流血过多,再拖下去你就会双眼发黑并且一头栽倒在地。”
“严重的很有可能整条手臂废掉。你废了不要紧,可你看看周围这些兄弟们,他们的伤虽然不如你的严重,但也必须得及时处理。”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不就乖乖让我给你疗伤,要不就因为那点可笑的羞耻心,让这些兄弟们跟你一块耗着。”
高寒抿唇,脸上一会红一会黑,满眼纠结。
好一会,他咬咬牙:“沈小姐,麻烦你帮我们治伤。”
她说得对,兄弟们身上都带着伤,再拖下去伤势会恶化。
沈思倾这才松了口气。
赵嫣儿却不服:“不行!你不能给他治!”
自己才不会让这贱人讨好军营里的人,在王爷眼皮底下讨好卖乖!
沈思倾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拧眉:“为何。”
赵嫣儿咬牙:“这于礼不合!军营有军营的规矩,就算军医不在,等着把人找过来就是。你在军营里胡闹,这不是败坏王爷名声么!”
沈思倾冷声:“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按照你的说法,军医要一直不来,他们就得一直等下去?而且我看病跟夜乘风名声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们病死了,夜乘风名声就保住了?”
赵嫣儿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少在这妖言惑众,他们可是练武之人,就算多等一会也不会死。再者说士兵就该服从命令,属下为了主子的名誉哪怕以命殉主也是应当。”
让一个女人给这么多男人宽衣解带,传出去万一有人说王爷治军不严那该怎么办?
沈思倾眼底划过一抹冷光。
听听,她这说的也叫人话!
沈思倾:“手下是该服从命令,可不该愚衷,他们就算死也当轰轰烈烈死在战场上。这些人是为了保家卫国才会聚集到这,而不是为了你口中那见鬼的‘主子名誉’!”
“他们的命是用来保护千千万万大召百姓的,谁都没资格让他们随便赴死!”
她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帐篷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受伤的士兵么都用炙热的目光看着她,胸腔里跳动的心脏滚烫发热。
他们在这军营里,每一次的训练都可算得上以命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