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茯苓没等抬头,先出声呵斥。
“你要是真关心我的身体,就不会去做那些阴毒的事来算计你妹妹!如今你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连我派人去叫都敢姗姗来迟,简直半点规矩都没有!”
沈思倾进了门,冷嘲一声:“母亲这话我可不明白,哪一个算计她了?所谓种瓜得瓜,种下什么因得果,她既然一开头敢作假骗人,就得承担后果。”
相比起沈青萱对原主做的那些事,到底谁更阴毒?
沈青萱本来扶在周茯苓膝盖上哭,一听这话抬起头来,用红肿的眼睛瞪着她。
“你胡说八道,作假的明明是你!就算当时是你开的药方又怎么样?殿下的药本来就是我煎的!我才是救了太子的人!”
沈思倾简直想笑。
连个柴火都没能添进去的人,说自己煎了药?
这女人真是想嫁人想疯了!
周茯苓安慰性的拍拍沈青萱肩膀,示意自己会给她做主,这才抬头看向沈思倾。
等她瞧见沈思倾的样子后微微一愣,责备的话出口转了个弯:“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沈思倾呵笑一声。
说了这会子话她竟才发现,她还真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她宝贝女儿身上了。
“用了药已经治好了,母亲之前不是嫌我那副模样给沈府丢人么,如今这样母亲可觉得顺眼?”
周茯苓皱眉,表情说不上多高兴:“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儿家要是只注重容貌不注重才情那跟花瓶有什么区别。”
“以你如今的才识,之前那样子还算般配,虽然看着可怖了点,最起码不会让人笑话。”
沈思倾面色一沉。
什么叫‘笑话’?
她觉得自己就该面目可憎,貌丑无言那才是应当应分?
她要是真觉得容貌不重要,那之前又何必总拿自己的样子说事?
“母亲不是觉得容貌不重要,而是觉得我比不上你女儿的容貌很重要。”
周茯苓脸色难看:“你这是什么话,你觉得我对你苛刻?”
沈思倾冷笑一声:“难道不是?”
“我容貌尽毁时,母亲觉得我是罪有应得,给沈府丢人,就好像我毁了容就一无是处,该死的远远的,省得招你心烦。”
“如今我恢复容貌,你又觉得我容不配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在你眼里有过好的时候?”
周茯苓脸色难看:“放肆,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你是不是一无是处,你自己不清楚?”
“莫说旁的,你妹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工女眷无一不精。你除了会耍把式似的看几个小病还会什么?”
“就算我纵着你妹妹又如何,你要真有本事也作出些成就来,我拿到外面说起来脸上也有光。可你不学无术不说,还事事样样不伦不类,隔三差五给府上出丑。”
“就算我训斥你那也是为了你成才,如今到你嘴里竟成了我刻薄?你简直是狼心狗肺!”
在这世上偏心的父母并不可恨,最可恨的是她一碗水端不平还总以为自己公平无私,总觉得别人强词夺理。
话说到这种地步,沈思倾实在没心思再与她们粉饰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