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乌烟瘴气,到处都是烧过艾叶的痕迹,好多下人倒在地上,他们呼吸困难脸色铁青,一声声的呓语着发出痛苦的嘶叫,凌乱的场地上茶具碗盏碎了一地。
这根本不像是宅院,简直就像是地狱。
陈泽生走过来,苦笑道:“已经好几天了,我按照长街上你教的方法想要把他们治好,但是根本没有用。”
思倾知道了也好,从那天开始府上的人就一个个倒下去,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这种感觉太可怕了,他真的撑不下去了。
沈思倾没有时间去责怪他,快速向着最近的一个下人跑过去,脉搏跳动、身体情况、眼睑状态、精神面貌统统检查后果狠狠皱了眉,凝重看向夜乘风:“是无药效用患者。”
夜乘风亦是凝眉,她之前说过由于药方最终还没有研制成功,所以对一些体质有异的人来说或许这药并不起作用:“这些全部都是?”
陈泽生既然给他们所有人都吃过药,不可能一个起作用的都没有,这跟长街上的情况完全不一样,长街上那么多人也不过是十几个对药效不起反应。
沈思倾起身向着另外一个患者走去,蹲下检查一番后,又走向第三个、第四个,最终长叹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到巨大的压力:“或许不只是药的问题,这些人的感染症状跟长街上的病人有些不一样。”
夜乘风凑过去。
沈思倾伸手扯开一个病人胸口的衣服,指着他皮肤的红色斑点道:“还记得我说过的第四阶段吗?正常只有第四阶段的病人才会起红斑,继而红斑溃烂流脓长疮,可是他们的病症明显提前了。”
夜乘风想起她之前提到过的一个名词:“是病毒变异?”
沈思倾愣了下,没想到自己当时随口一说的话他也能记住:“王爷的学习能力看起来还蛮强的嘛。”
夜乘风被她用调戏的目光看着,耳朵尖顿时红了,狠狠瞪了她一眼:“谁许你这个时候油嘴滑舌的?看病人!”
“我必须得去看看陈凤舞的情况,问题是从她身上出的,如果真的要重新研制药方,那就必须从根源开始。”沈思倾起身,转头看向凡一:“你带人把这些病人全都抬到一处去,相互距离间隔不少于一米半。”
凡一道了一声‘是’,立刻按照吩咐去办事。
陈泽生见凡一如此听话诧异了下,本能看向夜乘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夜乘风从始至终都把心思放在旁处,并没有因为沈思倾使唤他的贴身护卫而有半点不悦。
沈思倾:“陈凤舞在哪?带我去见她。”
陈泽生回过神来,点头向着小路去:“跟我来。”
房间内。
陈凤舞趴在床上剧烈的咳嗽着,她脸上带着口罩,手紧紧按在口罩上,待等视线落在自己手背上的红斑时,立刻发出凄厉的惊叫:“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已经带上口罩了吗?为什么病情还会恶化?!”
她一把将口罩从脸上扯下来,狠狠扔在地上,满眼恐慌:“假的,都是假的,这些东西根本就不管用!口罩不管用,药也不管用,沈思倾那个贱人根本就是在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