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命令,转身离去,走出几步后又回头看了沈思倾一眼,但最后也是欲言又止,什么都没能嘱咐。
沈思倾见他离开,这才拍掉手上的土:“行了,小的们,跟我一块救人吧。”
她指挥着王府下人们继续搜救,凡一八卦的凑上来,忍不住好奇询问:“沈小姐,您刚才跟我们家主子说了什么?他这么听话的就走了。”
“没什么,只是简单跟他说了一下这两天京城的局势。”沈思倾弹了弹身上的土,眸底划过一抹玩味:“他回去,皇帝就有好戏看了。”
‘砰!’
身边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沈思倾下意识回头去看,见陈泽生摔在地上。
他脸色苍白,肩膀到胸口一大片血迹,沈思倾这才发现他受了伤,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陈大哥?该死,是贯穿伤!凡一,快!把他抬到平台上去,我要做缝合手术!”
此时皇宫金銮殿上,众朝臣还在为是否要将夜乘风摄政王权罢免的事争吵着,若不是因为多年官场磨平了徐满堂的棱角,此刻他真想把对面那群人抽的跟陀螺似的。
王爷如今被埋在山中生死不明,这些人却还在因为街头巷尾摆明是煽动群众的谣言给王爷身上泼脏水,一个个的都是什么东西!
逊罩拱了双手,此时一副严词厉色的模样:“陛下,如今京城人心惶惶,厉王又遭劫难,这种种情况都表明是上天预警,若是陛下再不下决断,只怕我大召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夜乘风把持朝政多年,若说陛下刚登基那会需要兄弟扶持也就罢了,可如今太子都已立一年有余,夜乘风却迟迟霸占摄政王位不肯下去,长此以往只怕江山社稷不稳。
夜坤泽皱着眉,心里也烦乱的很,纵然他不喜欢夜乘风掌权,在对外敌方面他确实是底牌,如今青海战役刚平,若那小子真的出事,只怕敌国趁此侵犯,朝中无人可挡。
徐满堂咬牙切齿:“要是什么糟糕事都将其归咎到上天预警上,那还要我等朝臣做什么?只留钦天监日日观察天象不就得了?按照侍郎大人的意思,今个上天预警要罢黜厉王,那若明日上天预警要把你吊死在这大殿上呢!”
“你这是什么话!”逊罩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不服输的怒道:“你觉得我是夸大其词?好好好,那本官几日就把话撂在这。真若是为了天下百姓,莫说明日要吊死本官,就算今日天要灭我,本官也绝不会眨一下眼!”
“本王没想到逊侍郎还有这等舍己为民的念头,既如此若本王不成全你,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
门外突然传来男人冷漠的声音。
众人抬头便见夜乘风一袭黑色蟒袍进门,他上身还穿着紧身的铠甲,衣服上带了些许脏,一看就是从七峰山上刚刚赶回来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徐满堂见他安全无事,心下一喜,率先跪倒在地,大呼:“参见王爷!”
其余人见此亦是慌不择乱的跪下请安,就连刚才叫嚣着要以身殉国的逊罩都变了脸色,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夜坤泽见来人踏着阳光进来,一身的气势不加掩饰耀眼异常,一时间心里如同打翻五味瓶,神色复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