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每个人手里都有三炷香时,沈思倾提声道:“既然母亲如此真心实意,也请各位不要让母亲寒心。就在此为我娘亲上几炷香聊表心意吧。”
众人手里都是握着香的,不上也不行,她们在蛮儿的指引下排着队一个个上了香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等到所有人都上香结束之后,沈思倾故意拿了三根最粗的香走到周茯苓面前:“母亲,这三根香是特地给您留的,您辛苦布置一番,这最重要的心意得好好传递出去才算圆满。”
周茯苓顿时僵住身子,恨恨咬了牙。
林婉秋那贱人生前不是自己的对手,难道死后还想踩在自己头上吗?!
沈青萱愤怒出声:“沈思倾你够了!”
凭什么让娘亲对着一个死人低三下四,更何况这个死人还是沈思倾的生母!
沈思倾无奈道:“我只是想着事情既然做了,那就做的周到一些,省得被人说母亲不真心。要是母亲不想给我娘亲鞠躬,那不做也罢。”
这话算是把周茯苓架在了刀刃上,祠堂盖了,棺材抬了,就连供桌都摆了,今日这主场已不再是周茯苓的,如果这个时候她忍不下去,不做好样子,那定会引人非议,如此她今天的屈辱就白受了。
周茯苓纵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为了声誉勉强笑着坚持把这场戏演完:“思倾提醒的是,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
她接过沈思倾手里的香正规正矩的将其插进香炉中,又对着空棺材鞠了躬。
这行为再次引来周围人的一阵夸赞之声。
沈青萱看着周茯苓受这样的屈辱,感觉就像自己被沈思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狠狠抽了几个耳光一样,她眼底腾起水雾,对沈思倾的恨意也越发加重,只是哪怕再恨也无计可施。
沈思倾欣赏着母女两人的表情,等着周茯苓上完香这才宣布结束。
众人回到前院,重新参加生辰宴,只不过这次不管是宾客还是沈青萱母女都已经没了过生辰的心思,最终也是草草了事。
等回了房,沈青萱想起白日的事就忍不住心里的怨,伏在周茯苓膝上哭个不停。
沈青萱:“萱儿不是因为自己,是替娘亲伤心。这些年娘亲一直管理府上大小事,任劳任怨。可那个沈思倾却这样在大庭广众下给您难堪,这不是打您的脸吗?”
她一边哭天抹泪,一边恨恨道:“娘亲这次一定要想个法子治一治她才好,最好真的能把她逐出沈府流落街头。”
周茯苓沉着脸:“真要将她逐出沈府也不是没办法,你父亲不是快回来了吗?”
之前自己并没把那丫头当回事,只是没想到她却越发猖狂,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听萱儿的,趁早把她解决,也不会闹出今日这些事来。
沈青萱用手袖擦着眼泪:“娘亲确定爹爹能狠心把她逐出府?”
虽然知道爹爹也不喜欢沈思倾,但不知为什么,自己总觉得爹爹好像并不真的想让沈思倾离开。
“只怕这次不下狠心也不行了。”周茯苓视线扫过桌上的热茶,沉声:“派人给你爹爹送个信,就说林婉秋的鬼魂要回来了。”
相比起沈思倾那丫头能带来的利益,林婉秋才是沈毅这辈子都过不去心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