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低头在吃东西的杨业愣了。
原本看着杨中天突然不说话而有些奇怪的赵鸩也愣了。
不过他的反应是最快的,浑身肌肉绷紧,猛然暴起,一把只有两尺的短刀已经持在了手中。
“哗啦哗啦”
看到这一幕,这整个青云楼的第七层客人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虽然说不上狭窄,可是也绝对说不上宽敞的地方,绝对不是看热闹的合适地方。
很容易殃及池鱼的!
一个个开溜的速度简直是绝了。
这一道黑衣身影却压根没有在意,看着那边上半身倒在椅背上的杨中天笑问道:
“接着说,杨家主,陈某在这里听着呢。不用这位赵兄弟动手,陈某主动送上门来,这还不能够显示出在下的诚意吗?”
杨中天嘴角强自挤出了一个笑容:
“陈...刹公子说的哪里话,在下又岂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误会,都是误会!”
额头的冷汗瞬间滴落,杨中天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道黑衣身影的右手上,生怕瞬间一道银色飞刀将自己的小命取走。
他的担心有些多余,这青年从始至终似乎没有一丝想要动手的意思。
“你便是那不知道死活的小子?”
赵鸩冷笑出声,手中短刀闪烁着耀眼的寒光,一道道狂猛的真气凝聚,似乎随时都能暴起那雷霆一击。
陈刹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了,继续转头看向杨业:
“杨兄,许久不见,怎么看到小弟,一声不吭?”
杨业心中大骂这厮的无耻,好悬把自家老爷子给气死,难不成自己还要主动向你打招呼不成?
脸上可不敢露出什么异常,跟他父亲一样挤出个笑容:
“倒是难为刹公子还记得在下了!”
“啧,这话让你说的,杨兄可是我从青洲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怎么可能会忘了呢?你也不要因为上次的事情跟我有所芥蒂嘛!毕竟不管怎么说,那事儿不也是许然那老东西从后面指使的吗?也不能......”
陈刹话还没说完,一旁被无视而气得脸色通红的赵鸩忍不下去了,手中长刀如同奔雷闪过。
一道白色光芒眨眼的瞬间切了过来。
“也不能因为区区一副字画,就坏了你我二人的情分吧?”
他话语的声音却没有被这一道刀光所暂停,反而继续回荡在这整个青云楼的第七层。
赵鸩的双眼瞪得老大,他刚刚分明已经看到这一道刀光斩在了这人的身上,可是出现在他眼前的,除了那个被整齐劈开的桌凳之外,却无半个人影。
声音落下,赵鸩沿着那声线所传来之处望去,在他刚刚所停留位置的旁边座椅上,那个黑衣青年仿佛从来没有动过分毫一般,坐在那上面,仍然笑意盎然的看着杨业,等待着后者的回应。
赵鸩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短刀,又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仿佛原本就是坐在那里的陈刹,一时间竟然陷入了迷茫之中。
陈刹自然不可能像表面这般随意,他还真没想到,这个长相怪异的汉子,竟然是一个凝气境五重的武者,而不是凝气境四重。
早知道在这具分身上便多投入一些真气了。
直接将这人在这里斩杀,也算是先行解决了一个高手。
没错,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仅仅只是一具影分身。
而且是没有多少真气储存只是将容貌与外形突出一些的影分身,至于为何?
很简单,他的本体还在客栈那边,将意识控制着两具分身出现在各大酒楼,只不过是为了打探消息而已。
没有想到在这青云楼竟然碰到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害得他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有些失策了。
不过没关系,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就行,过几天在动手也是一样的。
现在陈刹还是要将自己阐述明白,不管怎么说,也不能真的替那许荣许然两父子背这个黑锅不是?
于是,在杨中天和杨业两人不可思议与惊恐万分的眼神之中,陈刹继续道:
“说句实在的,那《落雪衔梅图》对我没什么作用,被许然那老东西拿去了,他们家本来的目的,就是看准了那东西,要不然你以为我在青洲人生地不熟的,怎么知道杨老爷子得到了那么一个东西?
你们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还不是许然透露给我的,然后拿我当枪使不说,还将你们当傻子一样糊弄?
现在你们不远千里从青洲赶来为你们这个导致了老爷子落到现在这步田地的罪魁祸首摇旗呐喊?
啧啧,我都替你们悲哀。你们应该能明白,其实我不用和你们说这些的!
但是我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是那种黑白不分,滥杀无辜的魔门武者是不是?
尤其是有些不忍心看你们这样被那老狐狸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才出言提醒!
那老狐狸拿了东西不给钱,要不然你们认为我干嘛和他闹掰?
哎,要不是我这心直口快的性子,但凡有一点城府心机,也不会上了这对父子的当,平白惊了杨老爷子不说,还与杨兄闹得这般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