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坞主大人,各类药材功法已经收拾好了。”
一名来到妖异青年身侧的惊世坞弟子恭声说道。
“收获如何?”
饶有兴趣把玩着手中大佛碎渣的妖异青年头也不回的说着。
“收获颇丰,这金佛寺底蕴的确不凡,各类药材丹药恐怕价值数十万两,现银黄金等也价值十几万两。”
听闻手下的汇报,妖异青年脸上也露出收获不小的惊异之色,但片刻之后笑容越发有趣起来。
“好一个佛门重地。”
扔下手中残渣的青年,拍了拍手中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走出了这雄伟不凡的礼佛大堂,不过那被其打碎的佛像却让礼佛大堂一片狼藉。
“嗯?”
这名手下弯腰捡起一块金光闪闪的佛像碎片。
咔嚓。
惊愕的惊世坞弟子,看着手中金闪闪的尘土,愣住了。
在来往金佛寺的山路上,有两波人相遇。
一名穿着青衣的老叟兴致勃勃的与身边少年说着什么,走近些这才听清。
“你可知,百年前邹家联合百里内的富裕乡绅,以及万户百姓,一起捐钱为大佛修筑了五丈金身!”
“五丈金身?”
咋舌的少年。
“那是!当初我们家,你老太爷省吃俭用捐了二十两金身钱呢!”
颇为自豪的老叟下意识挺直了些许腰杆。
对于他这类崇敬佛门的普通百姓而言,似乎能够捐献一份力气在为佛像修筑金身当中,很是值得夸耀的一件事。
不过对于少年来说,他更在意的就是,“老爹,那五丈金身用了多少钱啊!”
“几十万两吧。”
对此并不感兴趣的老叟,说了个大概数字。
就在这时,两方人擦肩而过。
“你看,金佛寺的香火之深,就连富豪大家都时常来祭拜呢。”
老叟看见了下山而去的几十来号人,对着身边少年说道。
“不过老爹,为什么这些人是扛着东西下山的啊?”
对于少年来说,往日他见得最多的是大包小包山上捐赠的人,却没有见过扛着诸多东西下山的人。
“这...”
似乎对此也不甚明白的老叟。
“算了,我们赶紧上山捐几根香火才是正事,你娘还等着我们下山呢。”
“哦。”
不再闲聊什么的父子,抓紧时间赶路。
......
要说西土地界,正魔两道交错,往来此地的商会,多需两面玲珑,交好正魔两道,这才能在此处混迹下去。
对此,魔道中人自然是乐见其成,他们作为修士,同样需要各种资源,而这些商会就是他们资源的重要来源方向。
所以对于这些主动凑上来,递上橄榄枝的商会,魔道也愿意结交,保护其在西土这片地方上行商,条件除开上供的买路钱,还要帮魔道势力买卖各类修炼资源。
对此,作为西土正道魁首伏魔宗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当然,这一切都是潜规则,不能将其摆放在明面上。
毕竟伏魔宗的脸面,商人们可得罪不起。
至于某些不将这个潜规则放在眼里的商会,那么肯定会被教做人的。
凌云商会就是这么一个被所有同行用来充当反面例子教育自家手下的案例。
十几年前的凌云商会可不得了,是西土屈指可数的大商会,基本上每个城镇都有凌云商会所创办的商店,往来西土各地的商队如过江之鲫一般数量众多。
就是这么一个覆盖了整个西土的大商会,却被曝出,与魔道势力勾结,不消半年时间,来自伏魔宗的惩戒就下来了。
勾结魔道势力,这个罪名却如泰山压顶一般让凌云商会分崩离析,当初的辉煌如泡沫板被戳破,这也让西土大大小小的商会明白了,财富在可不阻挡的力量下,不过是泡影。
或许是伏魔宗也知道西土的情况是何等的复杂,当初的凌云商会并没有被一棍子打死,只是在失势后被稍弱于凌云商会的几架大型商会吞并,泯然在西土诸多商会之下,再无曾经的光鲜。
或者说,到了现在,凌云商会想要继续在西土立足下去就已经是万般困难的事情了。
“云老,这批货物如果不能运到目的地,恐怕我们凌云商会解散在即了。”
一名手持账本的中年男子面容忧愁的看着上面惨淡的字符,对着身边穿着长袍,胡须杂乱的老人说道。
“唉。”
只是,对于这位中年男子的话语,老人只是长叹了一声。
“奈何当初,奈何当初啊!”
中年男子叫做凌山,是凌云商会当代的家主。
自此他在病故父亲手中接过凌云商会时,曾经的庞然大物现在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因为当初的事情,他父亲在遭受打击没几个月后就一命呜呼,这才让他肩负起了凌云商会的大旗。
面前这个老人,是他凌云商会的管家,曾经与自己父亲一起长大的亲信,很是值得形容。
的确,在凌云商会垮台之时,不知道多少当初信誓旦旦愿为凌家效死的人消散无影,但面前这位老人却留了下来,帮助那时年少的自己勉强支撑起了凌云商会。
“如果不是那些家伙!”
原本脸色低沉的中年男子,忽然抬头,面容狰狞,咬牙切齿的说道,“如若不是王家的落井下石,我凌家何故遭遇这等劫难!”
“家主。”
被换做云老的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生怕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凌家家主想不开做出什么错事。
的确,当初凌家的巨变,其中正有这个王家的身影。
这所谓的王家,乃凌家商会所在城市的修炼家族,族长王骁丰乃步入先天的强者,是白云城最为强大的势力之一。
却不想,这王家看上了凌家世代为商所积攒下来的钱财,而恰巧当时凌家仅有的一位先天供奉在一次重要商运中被人所重创,不日便死去。
这才让王家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