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烬真捧着长泠的脸颊,低头轻声问,像是怕惊扰了她似的,“阿泠在害怕什么?”
她垂着眸子,眼底尽是自责和慌乱,“今日……好多人都跪在那里……”
说话的声音都是哽咽的。
烬真微微偏头,没有打断她,等着她继续。
“烬真,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烬真当即就将她抱进怀里,“阿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你只是想跟我在一起罢了,是他们万般阻止,阿泠没错。”
他一字一句很认真,让长泠的那丁点愧疚就消失,“……真的吗?”
“对!”他点头,“再说了,还有我,阿泠还怕什么?”
长泠看着烬真的脸,深深呼了口气,才勉强冲他笑了笑,“好,我知道了,不怕。”
烬真将她拥进怀,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脑袋,“阿泠,今天晚上要留下吗?”
闻言,长泠忙从他怀里退出,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可以吗?”
“当然!”
长泠重重点点头,“要!”
她这么好骗,烬真不由得轻笑,他又在长泠耳边低语,“阿泠放心,一切有我在,只要阿泠乖乖听话,你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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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裕双以为让郭丞相跪在宣德殿外,已经是最大的折辱,却没想到陈琰竟然大胆到直接将他下狱,得知消息当晚,陈裕双便连夜赶到宫中。
“皇叔,你怎么来了?”
陈琰还是和往常那样起身迎接,却看到陈裕双阴沉着脸。
他也不跟陈琰卖关子,直接道:“为什么将郭丞相打进天牢?”
没想到他居然是过来指责他的,陈琰脸色当即就阴沉下来,“朕还以为是何事呢,皇叔怒气冲冲地过来,就是为了替他说情吗?”
陈裕双瞬间瞪大了双眸,难以置信陈琰居然敢这样说话,“你这几日是魔怔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郭丞相是谁,先帝都不曾动过他,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审判他?”
“呵!”
陈琰冷嗤,“朕是皇帝,他以下犯上,怎么?朕现在连一个臣子都处置不得吗?上次不还是皇叔教朕,做事不能心慈手软,现在朕不过是将郭丞相压入天牢,你们一个个就都过来斥责朕?”
“你……”
陈裕双也没想到,有一天陈琰居然敢那他的话来指责他,虽然生气,但是他还是极力忍着心底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的柔和,“你现在根基不稳,本就是收拢人心的时候,你却将郭丞相关进大牢,日后还有那个人能归顺于你?”
他只是劝诫,却没想到竟然触到了陈琰的逆鳞,陈琰看着他,冷冷笑了声,“是啊,朕是不如皇叔得人心,皇叔辅佐朕这个废物,是不是糟心的很,是不是想取而代之啊?!”
“陈琰!”
如今他的名讳,怕是只有陈裕双和长泠敢直呼。
陈裕双眯了眯眼睛,攥紧了拳头,“你真是……冥顽不灵!倘若本王真的要夺位,你根本坐不到现在!”
留了句气话,陈裕双甩袖直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