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话语，不过常甫恒毕竟已经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孩童了，混迹官场十几年，所以他能从别人的语气中看出别人的态度。

皇上说的和做的虽然都挑不出来一丝毛病，不过他还是感受到了语气中透出来的生硬。

常甫恒坐下之后，皇上手中依旧在画着他的画，仿佛那不是一副他已经画了千百遍的兰花图，而是一副什么绝世佳作一般，全神贯注的都在那副画上，和常甫恒说话的时候眼皮都没有撩一下，“丞相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倒也不是常甫恒真的谨慎过头了，皇上的态度已经写在了脸上，十分的显而易见。

“倒是也没什么事。”常甫恒不动声色的收起了自己的那些猜测，干笑了一声道，“只是老臣最近得了一个新的前朝的史记孤本，皇上向来喜欢这些，所以臣这边想着给皇上送进来。”

“真的？”皇上语气中似乎十分惊喜，脸上也很是激动，不过眼皮却始终没有离开画纸一步，“丞相有心了，难为丞相这么写年还记着朕喜欢什么。”

“年少时候的情谊总是不会忘记的。”常甫恒将手中的书拿给了边上前来接东西的太监，眼神却一直观察着皇上的神情。

皇上虽然语气听起来很是惊喜，可是眼中却没有波澜，甚至可以说……是他独有的特属于帝王的冷漠，以往常甫恒说到“年少情谊”这四个字时，皇上总是会有一些感怀，常甫恒也格外珍重这四个字，不到关键时刻不会拿出来用。

不过或许是终究心中还是难得的有些情分是那些不好的事情掩盖不了的吧，皇上听了常甫恒的话，语气已经没有方才的僵硬了，“辛苦丞相跑一趟了，高公公，去将江南最近新到的茶叶取一些来给丞相带回去吧。”

“多谢皇上。”常甫恒站起来拱手谢礼，很是知情识趣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