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甫恒由着管家伺候着将大氅脱下来,边脱边笑吟吟的道,“皇上的性子……我是最了解不过的,看来当年赫连中丞的事情不仅在我心中是一个疙瘩,在皇上心中也是,我就知道,我只要随便提了一下,要在这一群人中挑一个出来背上这个弑君的罪名,皇上必然立马就会联想到赫连煜。”
这个怪不得别人,常甫恒目光沉了沉,阴恻恻的想,谁叫这个赫连煜要如此锋芒过盛呢,才华过人的人若是身世平平,那皇上必然会重用赫连煜,可是偏偏赫连煜有一个不寻常的父亲,又阴差阳错与章家搭上了关系,这叫皇上怎能不忌惮赫连煜呢?
脱下了大氅,常甫恒接过侍女手中的热茶,缓缓的喝了一口之后,这才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似乎在品尝这个茶的滋味一般,声音中是无尽的放松和惬意,“纵使他赫连煜再有三头六臂,可是却始终抵不过皇上的怀疑,如今皇上对赫连煜怀疑的根已经埋下,便会越发的防着他,赫连中丞的事情……即使谢云真的将我供出来了我也不怕,赫连煜在皇上面前只要提一个字,皇上心中立马警钟大作,认为赫连煜这是得寸进尺。”
常甫恒这话是事实,皇上思来想去,最后必然觉得赫连煜想要杀了他,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赫连中丞,可是刺杀没成功,赫连煜立马就将这件事情搬到了明面上,皇上必然就留不得赫连煜了。
“大人这招……当真高明。”管家轻轻的给常甫恒的杯子中加了开水。
常甫恒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边上隔着纱帘还有一个舞姬在弹奏琵琶,他惬意的随着曲子起伏的音律哼了一小段之后,才冷笑了一声道,“我倒要看看,是赫连煜比较高明还是我比较高明,我混迹了朝堂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过是一个连家都没成的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有勇气来挑衅我?呸!他也配,当年赫连中丞的事情……若不是赫连煜这小子用奸计将谢云捉了去,我还真的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