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事错综复杂,盘根错节,敌友难辨。
他不会对她隐瞒,心里很清楚她的性子,不弄清楚,她便会一直追查下去,更何况这是有关血海深仇的大事。
“皇室的明争暗斗永无止境,父皇与皇兄能登上那个位子实属不易,父皇并非正宫所出,在当时属实力最弱的皇子,后来娶了郑氏女为妃得到郑家的支持,母妃自小跟在父皇身边,父皇登位,立郑氏为后,母妃虽出身卑微,但生下皇兄后母凭子贵被封为贵妃,后又生下我,皇兄比我年长八岁,郑氏生下一女后便再无所出,我六岁那年皇兄被过继到郑氏名下,没多久,母妃便撒手人寰,十年后皇兄终于也如当年的父皇一般拿到了他所想要的一切。”
轻描淡写般叙述了皇家事,云月华却听得心惊胆寒,高处不胜寒,权力巅峰是多少血肉白骨堆积起来的,骨肉亲情,夫妻恩义,没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除了那高高在上的权势。
她默默听着他继续道尽前尘往事,来龙去脉,她想知晓的答案或许在其中。
萧子卿牵着她回到榻上,用薄毯将她裹的严实抱在怀里,慢慢与她叙说前因。
“大长公主是皇祖父最小的女儿,是父皇的嫡妹,正宫所出,夺储时她放弃了嫡亲兄长站在父皇一边,与郑氏一起辅助父皇登位。”
以前从未关注过这些皇族旧事,此刻听到这些,云月华甚是意外,听得出萧子卿对大长公主这位皇姑并不亲近,连一声皇姑姑都不愿叫。
大长公主此举非常人能做到,隐约透着些许不寻常,先皇登位时,大长公主应该还年幼,才几岁的稚童便能有这般作为,还真是不一般呐,恐怕当时也是情势所迫,又或是早已驾鹤西去的太皇太后所授意。
“后来呢?”她问。
萧子卿垂首看她,笑道,“后来大长公主又支持皇兄,皇后郑氏在皇兄平地叛乱当夜忽染恶疾离世,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