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学的时候，陈思没有先回家，而是找数学老师补课去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去的快，还是因为老师就在那里等着，总之她去的时候，数学老师还在办公室。

陈思敲了敲门，一声“进”，她推门进去了，数学老师还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老师，您还没去吃饭吗？”陈思有些惊讶，她只是想来碰个运气，没想到老师竟然还在。

“没有，今天讲的课弄懂了吗？”

“老师，还有很多地方不懂。”陈思说着拿着自己的本子递了上去，放在办公桌上，她站在桌子这面，老师坐在桌子那边，陈思微微弯着腰，桌子有些低。

“来我看看。”就这么突然，那数学老师的手又碰到了她的手，陈思下意思地缩了一下，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近一点。”数学老师又说了一句。

陈思身体往前移了移，整个上身基本上趴在了桌子上，两个人的头离得非常近，数学老师美其名曰“方便讲题”。

他把今天上的课给陈思讲了讲，把那道练习题给陈思讲了讲，两个人从头到尾都维持着那个姿势，陈思几乎可以闻得到数学老师的味道，甚至是说话的时候，嘴里的味道，那是中年男人经常有的烟味。

他的气息时不时地喷到她脸上，让陈思有些不自然，每每陈思想要往外移的时候，数学老师都会往前挪一点。

最后，漫长的题终于讲完了，已经十二点半了。

“老师，谢谢你，我先回家吃饭了。”

数学老师点点头，面上没什么大表情，只是嗯了一声。

陈思出去了，把门带上了。只是带上之后，那数学老师就轻轻地哼了一声，用手摸着下巴，不知道想写什么，然后起来去了食堂。

陈思到家后，她妈问她为什么这么晚回来，陈思说老师补课，她妈还觉得这老师真不错，会给学生私下讲课。陈思也没说太多，那老师的行为对她来说，有些耻辱，是不能为外人道的，即使那个人是她的妈妈。

陈思早已将自己封闭了。

苏绿中午回家后，她家还是没有人，整个家里空荡荡地，突然像是很久没人住的样子，哪里都是凉的，沙发上没有人，电视是关的，门口拖鞋整齐地摆放着，各个卧室的门空空地开着，什么都没有。

苏绿站在门口楞了一下，然后卸下书包，给她妈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对方才接起。

“妈？你怎么不在家？”

“妈妈有些忙，你先自己随便找点吃的啊，妈妈挂了。”

手机听筒传来嘟嘟声，对方迅速地挂了，苏绿还没有来得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绿把刚刚放下的包又背上，出门吃饭去了，她走到小区门口的一家饭店，随便要了份西红柿鸡蛋面，坐下，机械地动着筷子，脑子一刻不停地思考着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

肯定是家里出问题了，而且是爸爸，但是爸爸能有什么问题呢？

她拿出手机给秦风发了短信：【我爸妈竟然都不在家，我妈还让我出来吃饭。】

【啊？】秦风马上给了回复。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你吃了没啊？】秦风关心的永远都是现实的苏绿，总担心饿着了，冻着了。

【吃了吃了，正吃着。】

【那就行，你别饿着了。】

【我说你，跟你商量正事，我家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大人们，还能有什么事，你担心也不管用。】

【那我总得知道出了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事苏绿来问秦风，真是纯粹是没什么人可问了……

【算了算了我吃饭，问你是白问。】

【你吃你吃，多吃点。】这，苏绿家的事秦风还真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