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亲人教导,也没有人来告诉倾岳一切是对是错,总之这没种子逐渐发芽长大,从此倾岳的人生信条便只有一个:做个强者。
便是连朋友,她也只选强者。
倾岳的家族当然也不是没有其他关系好之人,对于这个唯一幸存下来的小女孩——尽管有“小疯子”这种不太好的名号,也不是没有其他修者向她抛出橄榄枝的,甚至有人愿意要倾岳做儿媳……
然而倾岳此时的心思已经变了,她不愿与这些“弱者”在一起,若真要嫁人,她也一定要嫁个最强的人。
而当时修者界最强的人是谁?这个问题很难有一个固定的答案,但毫无疑问,最强的那一撮人中任逍遥一定占有一席之地。
任逍遥变成了倾岳的向往和渴求,这种念头在她疯狂的修炼中日复一日的变强,最后便成为了倾岳一道永远无法释怀的执念。
可是这终究只能是一道执念罢了,任逍遥与荣霓裳的恩爱甜蜜在三千多年前,远比如今这些传闻所描述的更甚,虽然任逍遥因着倾岳偶尔与荣霓裳有几分相似的神情出手相助过,却不曾真的对倾岳留下什么记忆。
而倾岳一朝修为有成出关时,荣霓裳已然惨死,任逍遥也已疯狂成魔,屠戮了许多参与过此事的修者门派和家族,成为修者界谈之变色的极恶之人。
倾岳虽然倾慕强者,也因幼年惨事对那些道貌岸然的所为“正人君子”不屑一顾,但她到底还是保留了一分对天道的敬畏,行事只能说随心所欲,有些亦正亦邪的意思,却不是真的成了个邪道,因此出关有惊闻任逍遥现状,倾岳是有些失望的。
强者应该没有弱点,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荣霓裳就是任逍遥的弱点,但这个弱点没有被扎中前,倾岳还没有这样清晰的认识到任逍遥也是有致命弱点的。
直白点说便是……倾岳对任逍遥很失望。
苏暖忍不住嘟囔:“失望你还跟他搅到了一起……”
苏暖说得小声,倾岳却也听了个清楚,她撇撇嘴:“对,我就是这么自我矛盾,你奈我何?”
“……”没奈何没奈何,苏暖很是无语.
倾岳瞟着苏暖:“你可知道任逍遥建这双月宫的想法有多么逆天?当年修者界谁人不知他犯下了滔天罪孽,可那又如何?还不是无人能奈何得了他?”
她伸指遥遥点了点苏暖:“就算是轩辕剑派当时也被任逍遥压住了风头。”
这话苏暖没法反驳,当年任逍遥确实嚣张非常,也不知这人前几世究竟积攒过什么大功德,这一世哪怕做出如此泯灭人性的恶性,至少在任逍遥生前,他的运气还是好到不可思议,一个实力强横还运气很好的修者,在当时说是天下无敌也毫不为过。
“所以你还是觉得任逍遥够强?就算他发了疯也要跟他在一起?”苏暖不能理解这种想法,问起来时语气也特别不可思议。
倾岳眼睛微微睁大:“你在说什么胡话,这双月宫都是任逍遥为了荣霓裳建的,谁能取代荣霓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