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情归同情，这不该让的步是一点也没打算让的样子。

梵柳老祖苦笑，就知道苏暖不是这么好蒙的。

他深深吸气，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小友，应该从来不知自己父母吧？”

苏暖怔住，这个问题不但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还让她十分震惊。

她的身世当然不是什么大秘密，苏暖也从未刻意隐瞒过此事，甚至她一路行来只要有机会都有努力打听父母的线索，只是到目前为止她所知甚微罢了。

但这修者中身世凄凉者大有人在，父母双亡的、自小孤苦的、家族覆灭的……等等不一而足，这苏暖是孤儿的事情怎么也不至于广为流传到世人皆知吧？何况梵柳老祖还是在这九溪山一直沉睡的元婴，怎会知道这件事情？

苏暖颇为讶然，继而心跳猛地加快，尽管知道希望很渺茫，苏暖依然忍不住问：“莫非……莫非您知道我爹娘之事？”

梵柳老祖露出一点悲悯神色，然而给出的答案却是：“我并不知道。”

苏暖闻言平静下来，她其实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因此也并不怎么失望，反而是放下了那万分之一的侥幸心情后理智回笼，立刻反问了回去：“那您问我此事是何意？”

她完全不认为自己的身世会和梵柳老祖隐瞒的事情有什么相关。

可苏暖这次却预料错了，梵柳老祖并非在说废话，他肃声道：“三千世界，各个时间的流速并不相同，这件事情苏小友定然清楚。”

“是。”梵柳老祖这东拉西扯的，说的话看似都毫不相关，苏暖实在无从推测，只得简要回答，安心听对方讲下去。

“这天道和神灵的矛盾，自然不是突然出现，事实上双方的矛盾已经存在良久，只是最初这矛盾未曾有这么激烈。”

梵柳老祖神色怅然，开始讲述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究竟最初是什么样子，你我恐怕穷尽一世也不会知道真相了，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无论是神灵还是天道，他们都有着充足的时间，因此他们在想着如何打败对方的时候，有时候制定的计划、策略往往会绵延许多许多年，时间长到让我们感到不可思议。”

苏暖点头认可，水神、火神……他们的计划不就是这样吗？动辄绵延数万年，换做是人哪里敢做出这样漫长的计划？

“所以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适逢其会，而是他们的计划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是我们正好生活在这段计划的末端，而不是因为我们才出现了这些计划。”

梵柳老祖叹口气：“事实上，无论是瑞兽的离去，还是这个大阵的建造，都在神灵的计划之中，甚至包括……你的出现。”

苏暖和萧林宇双双大吃一惊，苏暖更是忍不住失声喊了一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