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城乡区域大半行业都歇业了。就连粉灯街到了夜里,也失去了平时的‘辉煌’。
唯独交通方面,任何时候都是不缺买卖的。
梁园知道我真要还房贷,大方的给了我一把车钥匙,自嘲说:我现在不是老板了,上下班坐公交才符合身份。
其实我知道他现在是真穷,开车加不起油,关键市里停车费还贵。
手机“滴滴”响起,我满怀新奇,急着抢单。
“刘女士,三分前街到妇幼保健医院。”
我一下来了劲头,这头一单可就是个‘大活’。
风急火燎的赶到前街,车门打开,一个穿黑色羽绒服的妇女刚一上车,便“呀”的一声。
“刘女士,请问您是要去……”
我回过头,看清对方的脸,忍不住乐了。
居然是高和的老婆。
“哎哟,你怎么开起网约车了?”
“嘿嘿,车是跟朋友借的,这不是想趁着过年多赚俩钱儿嘛。嫂子,你这是去医院做检查?高哥呢?不陪着你啊?”
高和的爱人叫刘瑜,也是个性格开朗外向的女人。
“嗨,又不是头一胎,我用他!再说了,眼看就过年了,他整天忙的团团转,哪有空啊。”
我边开车边笑道:“得了,今天就只做你一个人的‘买卖’了。”
刘瑜道:“小凡最近身体怎么样啊?你们俩……对了,小凡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吧?”
“过完年就领证去。”
整整一上午,我都陪着刘瑜做检查。
等结果出来,我有点懵了。
“黄体功能不足……什么意思?”
“意思是得打黄体酮。”
医生直接开了单子,接着是付费、拿药。
跟着刘瑜到了病房门口,我脑门子已经见汗了。
一进病房我就乐了。
三人病房的一张床上,斜靠一女的,居然是孟珍。闫冯伟正坐在床边削苹果呢。
我给双方做了介绍,闫冯伟笑道:“这可好了,这两天可是有人作伴了。嫂子有经验,我们家这位正好跟您取取经!”
刘瑜扎上针,闫冯伟便拉我去食堂打饭。
等回到病房,原本空着的一张床上,又多了一个女人。看她隆起的肚子,俨然是快要生产了。
女人的样貌算是很不错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我就有种厌恶的感觉。
我和闫冯伟把饭盒打开,孟珍朝着那女人问:“妹子,家里人没陪着啊?”
对方“哦”了一声:“没……有,我老公马上就来了。”
说话间,病房门打开,一个瘦高的男人提着饭盒走了进来。
一见到这人,我顿时知道,为什么会对女人莫名讨厌了。
我和来人只见过一面,但估摸着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的模样。
这人就是我最初在川菜馆打工的时候,两个给女人下药的男人之一!
闫冯伟一拍光头:“嘿哟!还真是巧三碰上巧四了!都是熟人!朱老板,这是您太太啊?”
对方愣了愣:“你……”
“我是东台门的老闫!”
男人只“哦”了一声,就拎着饭盒走到女人旁边,连看都没再看闫冯伟一眼。
去外面抽烟的时候,闫冯伟告诉我,那男的叫朱万麟,很有些家底,爱附庸风雅,却不识货,没少在他店里消费。
闫冯伟纳闷道:“这姓朱的今儿是怎么了,平常跟我关系不错,也挺能白话的啊,今天怎么变成闷葫芦了?”
本来我是想说,就是朱万麟害我上不成学的,可他既然是闫冯伟的‘财主’,话到嘴边就又咽了回去。
回想起来,当初朱万麟和他的‘小伙伴’,还有那看似清纯实则绿茶的娘们儿,干的真不是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