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他就跑上门要债去。
反正欠条在手,鱼厦也签字画押了。
“这些都是我血汗钱,是我一分一分赚来的。”浮生叹道。
其实这里相当一部分钱都是鹿栢长老的资助。
“就是这!你看!他家生意火爆不火爆!”鱼厦带着浮生在地圆街弯弯绕绕,最终来到一处街底处,之间街道底部无路,是一堵墙,那里人排着长队,人满为患。
“这……”浮生似乎明白了什么,一阵无语。
鱼厦兴奋地拉着浮生往前凑道:“这家店的东西,我吃过一次,味道真是绝了。老板人好手艺也好。人家能够这么火,不是没理由的。我带你看看,你一向聪明,肯定可以看出门道。到时候,我们盘个好店面,肯定能做得更好。”
就这样,鱼厦带着浮生挤呀挤的,就来到了最前面。
“你这两个少年,好不要脸,竟这般插队!”鱼厦行为惹了旁边排队人众怒。
鱼厦正想解释一二,只见低头忙活的老板一抬头眼睛亮了:“哎呀!是你啊小兄弟!来来来,这份拿走,钱不钱的就算啦!”老板一边用油纸把食物装好,递给浮生,一边兴奋着脸,指着旁边墙上的镜子道:“你出的主意真是好啊,我借了钱去这么搞了,本着死马当活马医,哪想一下子就成了!小兄弟,你这主意真是绝了!”
浮生摆摆手道:“打铁还需自身硬,与我关系不大,都是你手艺好,会做生意。”
一旁的鱼厦愣了,她怎么都没想到,浮生不光和老板认识,看起来老板生意能这么火,还和浮生有着很大渊源。
“小兄弟,你先带着朋友在旁边等会儿,我这批卖完就收了,咱好好喝一杯。”
浮生点了点头,就带着鱼厦坐到了狭窄昏暗的店内。
不等她问怎么回事,浮生就把事情前因后果全部说出。
这让鱼厦更加兴奋了,她道:“我也去搞钱弄这个,有你出主意,我们可以做得更好……不,应该说随便做什么都能做好!”
浮生戏谑笑了笑。
“怎么了嘛……”鱼厦看他不以为意的样子,就明白了可能是自己想得简单了。
浮生道:“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金易城发展这么多年,阶级固化,人们需求固化,也无非吃喝拉撒睡,你随便在附近找一条街去了解下就会发现,街上所有商铺都刚好满足附近居民或人口需求,没有多余也没有缺失。所有赚钱经商本质都是买卖赚差价,但买卖又是建立在人们需求上的。眼下人们需求被满足,每个人收入又比较死,哪能来多余的钱买这买那?这店老板能成功,本也是有成功的底子在,我就是给出个主意放把火,仅此而已。可我即便不出主意,他在这里店开下去,靠着零散生意也饿不死。这就是需求形成的刚性消费,意思是说……没事,这件事我来想吧。”
尽管他对一些事看得很透彻,但这些话说给鱼厦听,鱼厦也基本一头雾水。
看她茫然点头的样子,就知道是在敷衍了。
就是鱼厦眼下至少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做生意很难,她异想天开其实根本卖不出去。
尽管她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能确定自己没有这方面经验,只能听浮生的。
“回头准备下店面吧,我知道要做什么了。”浮生看她茫然模样,索性给一颗定心丸。
可鱼厦有些不满足问道:“能赚大钱吗?”
浮生道:“不能,勉强糊口,等我回来就可以开始了。”
鱼厦疑惑:“你要去哪?”
金易城的城门是落闸式的,门板很厚也很大,看守城门的则是身着皮甲的戍军。
戍军们手执长枪,腰佩钢刀,个个看着都颇为魁梧,给人一种压迫感。
浮生以前看到巡逻兵和戍军都有种本能的恐惧,他亲眼看过戍军和巡逻兵对人进行勒索,亦或者是普通人他们塞茶钱,且是堂而皇之地收。
现在不知为何,浮生内心无惧。
天还未亮,城门口开启,不少人进进出出。
很多人穿着局部护具,配着刀与弓箭,牵着一头马一头骡子,马背和骡子背上都鼓鼓囊囊,他们都有两个共同特点,一个是腰间挂着猎师牌,另一个是入城时都会主动朝城门值守的戍军头子手里塞银叶子。
不塞银叶子的,就被检查,拿走一两样东西。
“看什么呢?”声音响处,王壮子牵着一匹马和一头驴子走了过来。
浮生道:“我在想,狩猎这么危险,为什么不穿好点?”
“玄国法律规定,整甲与弩箭只需官方持有,私人持有一律按照重罪处理。说是重罪,其实事情可大可小,有人的话事情就过去了,要是没人,很可能被发配,充当奴隶。西市那里卖坐骑,卖奴隶,卖宠物之类的,那些奴隶基本都是官奴,也就是被剥夺身份的普通人。所以猎人也只能穿局部护具,比如护心甲,护肩,护膝之类的。其实这样也好,山里头狩猎地形复杂,整甲反而不方便。”
在王壮子提醒下,浮生把猎师牌挂在腰间走了出去。
浮生出现就是在这座金易城内,从没走出去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城外景象。
城门口一条宽大的黄泥路从脚下延伸到远方,路旁都是野草……抬眼是空空如也的田地,如今已近冬,田中种植的庄稼也早就收尽。
原来城外是农田,是沟渠,是纵横交错的硕大江河。
田地之间也有不少的低矮瓦房茅屋,屋顶烟囱白烟袅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