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看吧~”张警官冲灵川摆了摆手,嘴里嘟囔道:“看了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把人看死?”
张警官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来探视的只是个初中生,他也没有多少防备。
灵川垂下手,慢慢朝走廊尽头走去。
偏远的镇子,较为安定,也没什么作『奸』犯科的案子,十几个监房,只关着那三个人。
三个人胖瘦不一、年岁不等,一个高高瘦瘦的、四十岁上下,另一个生着大肚腩也差不多四十岁,还有一人人较为年老,看着有点斗鸡眼。
他们一脸仇怨,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
“唉,真是让你们两个给害死了,我一个会计,没事跟着你们管什么计生!”生着大肚腩的中年人,背手踱着步子,叹气怨道。
“老陈,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埋怨有什么用?”高瘦的中年人开口道。
“我埋怨?我这是埋怨吗?我是后悔,悔死了!反正这件事,你们两个的责任更大,要不是你这书记和村长怕破了超生的指标,让乡里给撸下来,又咋会找上门去!这跟我可是一点厉害关系都没有!”
“你没责任?当初不是你一脚把她给踹倒了!”
“我踹她是因为他拽村长的头发,你呢?要不是你趁机夺刀的时候,用力用猛了,她能砍到自己脖子?”
“妈,妈......你受罪了......”
灵川双目湿润,紧攥的右手掐出了深深的痕迹。
听着两人争吵,他的脑海中显现出当时的场景,一个瘦弱的农村『妇』女,拼了命的阻拦三个大男人,被打、被踹、被抹了脖子。
“吵、吵什么吵!等到了公堂上,你们要是再这么说,不判咱们几个死刑才叫怪了!”
这时,较为年老的人,一挑斗鸡眼,拍案站起。
另两人一听,才停下了争吵。
“你们俩这样说,不就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了吗?傻不傻啊!咱们得把责任都推到那个『妇』女身上,要不是她自己拿了把菜刀想砍我,能出这事吗?”
“咱们得统一口径,就说她拿刀『乱』砍人,我不小心推了她一把,她倒了地上,脖子磕到刀上了。再者说,咱们是响应国家政策,又不是故意犯法!”
“行,就听村长的!”高瘦的人应了一句。
“还有啊!赶快让家里人拿钱打理打理!这个事说到底就是个意外,别再废话了。另外,我打听过了,只要是判成意外伤人,也就判个三两年,出来了,啥事没有。”较为年老的村长接着道。
生着大肚腩的会计摇头叹气,“唉,三年啊......”
“你还想怎么样,终究是死了个人啊!”村长瞪了会计一眼。
“真是倒了血霉了,一个多管闲事的农村『妇』女,临死了还拉咱们几个垫背!”高瘦的中年人一脸咒怨。
灵川眼中的仇恨几乎溢出,“你们不配活着......”。他将手伸到上衣里,捂住了枪柄!
“喂,那个学生,时间快到了啊!就十分钟!”
就在这时,张警官又走了回来,在监房大门附近,开口喊了一句。
“嗯,我上个厕所就走了!”灵川说着,转身朝一旁的厕所走去。
在这监房区域,有一个专门的厕所。
“快点啊!”张警官又催了一句后,转身离开。
“嘘嘘嘘,有人!”年老的村长忙做手势。
“一个小孩哎......”
几分钟过后,张警官又走了回来,见监房的走廊里没人,不禁皱了皱眉头,“上个厕所还这么慢!”说着,走进了厕所。
不一会,他又跑了出来,冲着被关着的三个人,张口就问:“那个小孩呢?”
“张警官,他应该还在厕所里。”年老的村长回道。
“在个鬼啊在,没人啊!”张警官骂道。
“没,没见他出来啊?”大肚腩一脸疑『惑』。
“你们几个老眼昏花了啊!是不是刚才他出来了,你们没看见?”
“我们,我们一直看着呢......”村长也是一脸懵,旋即又问:“张警官,刚刚那小孩是什么人?为啥来看我们?”
“关你们啥事啊!好好待着!”张警官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摸』着后脑勺走出了走廊,关上了监房大门,口中还喃喃自语,“啥时候出来的,我咋没看见。”
“陈子,刚才你在门口,看见一个背书包的小孩出去了吗?”张警官冲着站在警局门口的另一个警察喊道。
“小孩?什么小孩?”
“唉,你这站的啥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