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把东西收拾好后,正想把它拖去宿舍,却被李婶拦了下来。
苏挽已经准备好了一肚子的长篇大论,正等着跟李婶过招。而李婶却出乎的一反常态,从兜里掏出一个纸袋,塞进苏挽的手里,苏挽一愣,捏了捏厚重的纸袋,当即就把纸袋推还给李婶。
“李婶,你也不容易,这些东西就要留给自己,多为自己想想。”苏挽强势的把纸袋硬塞进李婶的手心里,而李婶也恰好是个倔性子:“收着,我这么多年来没有孩子,都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一个人攒着这些钱也没什么要,还不如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可我看起来像是需要帮助的吗!不像是吧。”苏挽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想趁其不备就开溜。
“你在我眼里可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不需要。”李婶一把拉住她的手,苏挽欲哭无泪的看着她把钱塞到她手里。苏挽想了想,这样推来推去也不是办法,所以遂道:“那好,那就谢谢李婶了。”
苏挽想着,等回来的时候再把钱偷偷的还给她。
走到门边时,她似想到什么,又回头,朝李婶的脸上亲昵的一啄:“亲一个,啵……”
然后,坏笑的走了。
李婶擦了擦脸,宠溺的看着她迅速开溜的背影。
苏挽把行李搬到宿舍时,就看到宿舍里多了个人,正背对着她装深沉中。
“宣宣。”苏挽放下行李,声音那叫一个甜。
苏挽侧目看到卧室门缝里的刘溜,正拿黑溜的眼神看着她们,她使了个眼色黑刘溜,问萧韫宣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刘溜听没听见,反正都是攒着一脸笑的看着她,盯久了,不自觉的寒毛竖起。
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刘溜一眼,挥了挥手。叫她先进去。刘溜也听话,苏挽一给她使个手势,她便进去了。苏挽看着卧室门被关上。抬起两指捏捏太阳穴,她有点怀疑刘溜是故意的。
“亲爱的,你怎么来了,是想明天送我去机场吗?”苏挽见萧韫宣一直不搭理自己,便自找话题道。然后把行李放下后,一把坐在沙发上。
“你要去哪里?”萧韫宣倏然转过头
苏挽一怔,不料她会问这个问题。
“我哥给我请了假,让我出去放松放松,然后公司就利用这个机会,派遣我到国外去。”苏挽一边编着谎话,一边注意萧韫宣的表情,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她便松了一口气。
“那你们是去哪?公司有定下准确的位置吗?”萧韫宣一下就问了两个问题。
苏挽眼神微闪道:“还……没有。”
“那好,那你记得凡事都要小心一点。”萧韫宣一听,转过头叮嘱道。
“放心,没问题的。”苏挽对着她眨了下眼睛,便脱袜子上床:“我先睡一睡,补充一下体力。”
萧韫宣见她躺下,美眸不由得滑过一抹无奈,或许,她真的是个小孩子呢。
——
海上别墅里,黑夜已经笼罩了这里,带着阴森的恐怖和貌似于惑人的妖精。因为这里暗夜的风景很美,让人想到彼岸花这个词。
“少爷,你为何要带苏小姐去那种地方?”郁玄站在聂胤的背后,不解的问道。
“她,去不去都一样,去,不过是给我带了点乐子。”聂胤手里执着酒杯,修长的手指沿着杯沿移动,像是在抚摸女人滑美的身躯。
郁玄不相信,他带苏挽去只是因为这个,可是,他也不会禁了嘴,聂胤居然这么说了,想必是不想多说什么了。“那……老爷那边叫的事……”郁玄忽而想起前几天斯尔图特交给聂胤的事,叫聂胤做好了务必给他一个答复。
“放心,就算不说,我就不信我身边就没有他的人,所以,履行公事就好。”聂胤淡淡回道,把酒杯放下,起身向楼上走去。
他的世界里,自有他的规则,不论是谁闯进了里面,不按规则走,他也就没办法了。
————
裴斯郁坐在花园里,双手放在脑后枕着,假寐。英眉紧锁着。
自己前几天偷偷给大哥打了个电话,叫他联系一下苏挽,大哥也很痛快的答应了,所以,他录了个视频过去给大哥,可是过了几天,还是没有消息。
“在想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女声,裴斯郁不耐烦的蹙眉。
“斯郁,你在想什么?”娜尔姗见他不理自己,便再次重复道。
“做什么?”
娜尔姗突然上前,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不耐的斥道。
“干嘛对我凶巴巴的。”娜尔姗委屈的嘟嘴。
“你给我记住,我不会像我爷爷一样,所以,你别指望我能给你好脸色,识相的就给我滚出这里!”裴斯郁没有把娜尔姗推开而是等着她自己离开。
娜尔姗眼里已经凝了泪,而裴斯郁最讨厌看到女人的泪,他会感到不耐烦,所以,下意识的,他猛的站了起来,离娜尔姗远去,娜尔姗还想跟上,可触及他阴霾的双眼,生生的顿住了脚步,只能干站在原地。
娜尔姗身后突然出现管家,他刚过来时只看见裴斯郁大步离开,而娜尔姗停滞在原地,他并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可也能大概猜个所以然来。
“娜尔姗小姐,老爷让您过去一趟。”管家恭敬的在娜尔姗面前微微鞠了腰。
娜尔姗收敛起脸上的情绪,便跟管家走了。
管家带她绕了很久,才把她带到另一个公园里,入眼而见的,就是斯尔图特苍白头发的背影,她抿唇走过去。
“斯尔图特爷爷。”娜尔姗故意把声音装的很委屈,让斯尔图特察觉出来。果然,斯尔图特睁开眼,微微拧眉看着她:“斯郁又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