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更盛,雪花愈来愈多。
顷刻间覆满他青丝,“暗杀轻尘的,是何人?”
那手下一顿,瞧见宁弘微侧看来的眸子,“主子,你不是从不,多管闲事的吗。”
“查,是谁暗害轻尘。”
“是!”
“把不远处那宅子买下,若不卖,杀。”
他疾步离开,扬起披风弹走一片雪碎,沾满他微眯眼眸的睫毛,浑身一片肃杀冰冷气质。
而毕左早已习惯。
扶苏和昭娣一前一后上楼,皆被妆衔坊众人看在眼里。
眼见扶苏进了自己的房,昭娣便对媚娘吩咐,“媚娘,你派人查一查,昨日暗杀我的是何人派来的,另外,把所有关于中郎将和缪丞相的资料给我找来。”
见媚娘应声离开,她便转身进了房内。
“长安王爷,你来我房内作甚?”
昭娣不看向他,走去镜子前坐着,梳着发丝。
扶苏怒摔茶杯,手紧握住她胳膊,“记住,你人都是本王的。”
猛然摔开他的手,昭娣轻轻揉着,重新梳理发丝,“所有人都知晓,当年长安王妃已死,她死的时候,脸上还留着长安王爷的巴掌印!”
拿着梳子的手,最后猛拍在台面。
“你终于承认了?你还在怪我?”
她轻笑,只觉得荒唐,“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透过朦胧的铜镜望向身后的扶苏,“当年除了你和你那宝贝的侧妃,谁知晓我脸上这疤印,我说我不是温昭娣,你又能怎样。”
轻拂疤印的纤手垂下,重新拿起梳子梳着。
眼里还是,对那日掌掴的怨恨。
她从不是什么忘性大的人,一个亲自掌掴她的男子,怎会原谅。
“本王以为,那夜在你房里后,你便......”
“长安王爷,你劫持了奴家,你说奴家还能如何反抗?”
扶苏黯然,愤怒的眸子里早是蓦然伤情,那神情,透过铜镜看在眼里的昭娣同样一阵心酸。
“你和那男子,在山洞里过了一夜?”
他声音显然变得嘶哑,像是强忍。
昭娣不语。
“不管你跟他发生何事,你都是我的人,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
耳边响起门关上的声音,铜镜里的佳人身旁已空落落。
扶苏的话,令她突然想起,宁弘替她挡下利箭后的那个吻。
沉思着,风雪猛然吹开了窗户,打乱了思绪,她起身来到窗边,刚要关。
却见扶苏一人走在雪地里,未盖披风,单薄修长的身姿在雪里。
昭娣倚在窗边,静静看着背影很是落寞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