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那般唐突始料未及,昭娣还呆愣地看着那一地残血和没有生机的尸体。
“驲儿!”印月怒吼着趴在他尸体上,哭得声嘶力竭。
她愤怒转向昭娣,“为何一定要逼他!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纤手搭上脉搏,确实没了脉象。
昭娣不解地看着那尸体的脸,却被印月一把推开,“枉我这些年为将军府做了如此贡献,你竟如此对我们姐弟二人!”
关押在地牢里的几个丫鬟下人跟印月一样,都是来自将军府,此言一出,她们纷纷衷心动摇。
“我只是。。”
昭娣也没了话可说,她不解地望着印驲的尸体,企图看出答案。
印月还在哭着,这时毕左亲自来了地牢,“昭娣姑娘,君上有请。”
踩在月色里的宫闱处,一片寒凉深冷,暑热终于褪去,只是她才发现,一路上都摆放着烛台,点着蜡烛。
询问了毕左才知道,自从宁弘登基为帝,便命人将深宫所有地方都摆上烛台,彻夜亮着。
他知她怕黑,用尽一切办法为她驱除黑暗,她从前却从没发觉过。
昭娣本以为会被带到御书房,没想到竟来了凤鸾宫,一回头,毕左已经走了。
沿着相对而摆放的烛台,悄然走近,宫门前的台阶上,宁弘一袭宽松不整玄衫坐着,衣摆缎布铺散地面,照例敞开着玲珑曲线的胸口,诱人至极。
青丝华发散落,一手执酒壶,慢饮。
她恍惚间回想到,初去宁府时,瞧见桃树上潇洒饮酒的少年。
“阿宁。。。”
迟疑着开口,他竟轻勾嘴角一笑。
“许久没听见这称呼了,真好听。”
语毕,冷冽冰瞳升起一层暖意,扬起头唇微张,接着一口酒水。
见他如此,昭娣也忘了先前如何决裂离开,慢悠悠地走到他跟前,宁弘一把拉住她手腕拽过,踉跄不及摔上前,正躺在他裸露的怀里。
他低下头,闭着眸子半边脸埋入昭娣衣领间,紧紧搂着,“娘子,为夫可想你了。”
刚要推开的手顿住在空中,纤纤玉指动了几下,犹豫一番还是放下。
臂弯抱着佳人,执手酒壶离了掌心,他似在佳人衣领间嗅着清香睡去。
昭娣便任他搂抱着,倚靠柱子睡去,醒来时,身旁空无一人,徒留倾泻倒地的酒壶和一滩衣摆,在冷风中瑟瑟。
“主子,我们可以回去了。”
空芷和金环寻来,见她还是一脸疑惑,“主子,你没事吧?”
她茫然抬头,仿佛昨夜是一场梦,“这就回去了?”
她们心有灵犀般什么也不肯说,只带着昭娣和一众下人丫鬟们出了宫。
出宫后的便即刻为印驲操办简单的丧事,棺材前,昭娣喊来空芷,眉眼如锯望着棺材里尸体脸上的微微皱褶。
“去查查,真正的印驲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