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惜霜说完了自己的判断,场内鸦雀无声。
房祖湘的脸上浮现的是笑容,可孙林舒雅等人看到这笑容,感觉却是那样的揪心。因为他们了解房少,知晓他心中的苦。
如果说房世吉伯父穷怕了,或者出于什么原因,求风水师布置出这极端的风水局,也算无可厚非。
然而,他明知道自己可能会克死孩子,还对房祖湘不闻不问,任由房祖懿对他殴打谩骂,这叫什么事?这让房祖湘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
父亲生养了自己,可他最终却被父亲杀死?他应该去感恩还是去报仇?
“阿弥陀佛。”
戒嗔主动打破了场中的宁静,他看着寒惜霜,眼神中闪过一抹失望,然后面相赵铮,问道:“赵居士,你刚刚跟寒师傅,有着相反的回答,可否说出你的判断?”
赵铮对戒嗔先行了个礼,然后对寒惜霜说道:“寒师傅对于以古曼童布置的天煞孤金局,以及最终获利的是房世吉的两方面判断,我表示赞同。不过,对于房世吉是小人,是他雇用的布局者,我却有不同的看法。”
“愿闻高见。”寒惜霜问道。
如果说在魔都第一次碰到赵铮跟踪自己的时候,她非常小觑赵铮,而且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但如今,她已经将赵铮放在了跟她,或者说跟兄长差不多的高度上。
所以,哪怕赵铮的判断与自己相左,但她第一时间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想听听赵铮的判断。哪怕不愿意承认,但从她本能的反应来讲,已经认可了赵铮。要不然,也不会出现方才有些急功近利的情况。
“首先,刚刚我们就判断出,这里的风水地势,已经存在了三种敛财的风水局。房世吉先生又不是那种格局小,只懂得竭泽而渔的人,他怎么可能再布置孤金局,从而导致天煞孤金局的形成。”
“其次,还是房祖湘。因为通过照片,我并没有发现,房祖懿的面相有什么古怪,或者说他并非正常情况下的早夭之名。那么问题就来了,这里既然是天煞孤金局,获利者又是房世吉,他理应克儿子,可他先后有两个儿子出生,这明显与风水局相左。”
“等等。”
赵铮说道这里,寒惜霜忽然打断,说道:“孤金局演变成天煞孤金局,需要一定的时间,有可能是孩子出生之后才形成的。”
“不然。”
赵铮反驳道:“如果是出生之后形成,那么房祖湘必然不可能形成先天的命不过三九的命格,这与事实不符。”
寒惜霜一愣,旋即恍然。
房祖湘的面相是先天的,孤金局在他之出生前形成才可以。然而,如果孤金局在他出生之前形成,必然克他,这就形成一个矛盾。
关于这一点,身为风水师的她,应该很清晰的看出。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因为赵铮,起了争强好胜之心?”寒惜霜检讨道。
她想到这里,虚心的问道:“是我考虑不周,请赵师傅继续解『惑』。”
见她用于承认自己的错误,而且心态保持的很不错,戒嗔双眸中再次闪过欣赏的目光,随后专注于赵铮。
“第三点,我是从刚刚来时,碰到的那两位村民想到的。这里虽然靠近房家村,但因为房祖湘的先辈与村民闹翻,房家村的村民显然不会有人经常过来上坟,修葺坟茔。可你们看此地的坟茔四周,被修整的干干净净,与不远处的荒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对吧?”
这时,寒力问道:“按理说这里已经形成天煞孤金局,坟茔旁边因为金气太重,寸草不生再正常不过。”
“寒师傅问的一点都没错,坟茔干净,寸早不生,也有可能因为风水格局的关系。但你不要忘记,此地从外到内,有飞龙回首、金鸡报晓、鬼星聚气、天煞孤金四个风水敛财局,金气已经旺盛到无以复加。如此锐利的金气,影响范围怎么可能这么小。”
赵铮说着,一指坟茔四周。
因为无人整理,除了坟茔周围三米,其他部分全都杂草丛生,生长极为茂盛。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一行人走到近前,才发现杂草后面的戒嗔。
见寒氏姐弟沉思中不断点头,像是肯定了自己的说法,赵铮继续道:“既然锐金之气,没有割断周围荒草的生长,那就证明,坟茔四周是人为帮忙修葺。房家村并不欢迎房世吉以及他两个公子,而且我昨日询问过房祖湘,他说过,他们家三口除了周年祭以及清明、春节之外,几乎不来此地拜祭,那么是谁帮忙修整坟茔?”
“第四点,寒师傅应该知晓我传出的无相之相的观相法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