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卉从十一楼开始排查。
没有经过九楼,十楼,罗博说的话,这两层楼有问题。
那就真的有问题。
凭借自己一己之力从孔裕明哪里救出任娟,薛国勇的人。
凭借一个人在湖底打捞出父亲的尸骸,没有带任何器材在湖底呆了十几分钟的人了。
凭借一句话,一个举止,一个动作,她相信他。
她相信他,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按下十一楼的按钮。
十一楼的住户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十二楼,依然。
十三楼,没人。
十四楼!
有一家住户,应该常年在家,一个耆耄老人。
舒逸卉敲了她家的门,很快门就开了,老人家很暗。
让她黝黑消瘦的皮肤就像隐藏在黑暗中,松弛的皮肤和肌肉之间就像隔着一层空气,让她说话的时候肌肉抖动而皮肤只是被拉扯的微微起伏。
舒逸卉看见她说话,感觉不到任何表情,就像看到一颗石头投进死水,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老人家,我就打扰了,我就问问你在十月四号晚上看见什么,听到什么没有?”
老人努力睁大眼睛,让它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我知道,你进来我们说,我熬了汤!”
舒逸卉迟疑不定,罗博说过这层楼有问题,不要轻易的相信任何人。
“婆婆,我们就在这说就可以了!”
老人仿佛嘲笑她一样,把自己矮小的身体让开,大门随之敞开,“你是不是问那个保安的事?”
舒逸卉惊讶道,“婆婆知道什么情况嘛?”
老人用一潭死水一般的眼神瞟瞟自己的房间,“他不就在那嘛!”
舒逸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穿过客厅的卧室床上,当真睡着一个男子,容貌和失踪的男子很像。
舒逸卉处于职业原因,没有多想就冲进房间。
“哐”身后的防盗门关上,老人跟在她后面,面带笑意。
舒逸卉径直跑到卧室,却看到枕在枕头上的那张脸和白纸一样苍白,她确认他就是那个保安,为什么他睡在这里?
这种毫无血色的脸色一看就是死去的容貌,她还是伸手去触摸,没有鼻息。
她掀开被褥,准备看看他的死因,而她看到的,
骇然是,一具骷髅。
只有露在外面的头颅是完整的,床上的白骨还有粘连的些微血肉,床单上流淌的血液,一看就是死后不久。
舒逸卉大脑一阵眩晕,双手撑着床沿站起来,转过身,那个老人“慈祥”的看着他。
“闺女,你和我家女儿长得好像,好像啊……”
舒逸卉被比她矮一头的老人逼到墙角,惊恐的看着她。
“我的儿女有了头颅有了身子,就差内脏了。”
“你来了,正好,把你的心,你的肺,你的肠子,都给我,你是我的女儿,我们永远在一起!”
老人声音越来越细,亢奋的手舞足蹈。
“看来我需要一个大点的冰柜了,内脏都没地方装了!”
舒逸卉坍塌在地上,十四楼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她知道了,但是,
为时已晚!
这时候响起来敲门声,老人不急不缓的绑着舒逸卉,再把她塞进床底。
开门声,她听到九楼的哪个女业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