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隔日我会将公主的嫁妆悉数送来,另外我国陛下听闻公主殿下意外受伤,十分着急,特派使臣送来上好药膏若干,这些都已经登记造册。”南岳和亲正史秦轩正在和穆珏交涉着,年不过二十,却在南岳少负才名,这一次被选派护送上官子娴来和亲,可见南岳皇帝陛下对他的看重。
“嗯!”穆珏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恍若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并不需要太费思虑,“这些事,你和吴大人商议便是。”
说着,穆珏挥手示意吴廉和秦轩交割一二,又看了一旁坐在轮椅之上的上官子娴,道,“这几天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上次神医给你开得药,可有定时服用?”
“嗯!”上官子娴听着穆珏这暖心的话,莫名的有种甜蜜的感觉。
虽然双腿已然废了,可是穆珏却对她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温柔,这大概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苏青玉正扶着逐月走进来,正好看见穆珏和上官子娴聊的正起劲,那眉目之间的关心,毫不遮掩。
看来,她还真来的不巧。
苏青玉的性子,从来不会逢场作戏,甚至连一句客套的话,都懒得多说一句,只是看着穆珏对上官子娴那格外的亲昵,不由地觉得心中发苦。
“咳咳!”上官子娴远远的瞥见苏青玉的身影,假意咳嗽了两声。
穆珏知道自从她受伤以后,身子很弱,连忙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
忽地,身子转过来,正好和苏青玉的眼神,四目相对。
穆珏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莫名的觉得有些尴尬。
“青儿,你回来了!”穆珏微微一笑,“今天曦城那边送来了一条鲟鱼,本王心知是你的素爱,特意让后厨做了,送到你的房间去了!”
“多谢王爷!”苏青玉冷冰冰的口吻,淡然的扶着逐月而去。
穆珏莫名的觉得心里一痛。
他无法承受苏青玉这刻意的冷漠,无法对视那她故作坚强的眼神,他疾行了几步,想要去拉住苏青玉的手解释一二,却没想到被苏青玉狠狠甩开了。
“别碰我!”苏青玉有些嫌恶,她分明记得,这双手刚才握过上官子娴的手。
对不起,她有洁癖!
“青儿!”穆珏脸色微变。
大厅之内,除了南岳和亲的使臣,更多的是穆珏的亲信臣子。
所有人脸色骇变,大概穆珏在人前,处处透着尊贵和只能供别人仰视的威严,第一次有人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给他没脸。
吴廉顿时有些看不下去了。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正常,更何况穆珏贵为亲王之尊,不过两房妻妾,并不过分。
反而是苏青玉,如此善妒,着实不配王妃之尊。
“王妃!南岳公主下嫁乃是皇上的圣旨,更何况您既然身为王妃,更应该遵循妇德,和公主殿下姐妹相称,你如此善妒,难道就不怕别人议论一二么?”吴廉怒指着苏青玉,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苏青玉蓦地笑了,笑得让人不由地觉得头皮发麻。
她衣裙偏偏,傲然的转过头,一如那骄傲的孔雀,语气中透着讥讽,“如此说来,倒是臣妾应该恭喜王爷,又娶了一位王妃了!”
穆珏生生的觉得这是在打脸。
自称臣妾?
他的青儿,这是在和自己生分了么?
这种感觉,几乎比杀了他还难受,什么南岳公主,什么救命之恩,他可以不管不顾,可是苏青玉这刻意的生分,却不得不让穆珏份外着急。
“青儿,你听我解释!”
苏青玉根本不给穆珏说话的机会,扶着逐月,转身走出。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吴廉气得胡子直抖。
早听说王爷将这位王妃宠得没法了,可是吴廉却没有想到,苏青玉竟然肆意任性到这等地步。
“王爷,王妃如此失德,您应该下令严惩,如此不正之风,切不可纵容!”吴廉拦住就要冲出去的穆珏,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颤抖,“这简直就是一个妒妇!”
“闭嘴!”穆珏的眼中,蓦然闪过一丝凌厉,幽深的眸底,充斥着杀意,“谁敢议论王妃失德,杀无赦!”
吴廉顿时一惊,身子立刻站不住了。
他跟随穆珏多年,这是第一次看见穆珏如此动怒,吴廉顿时讶然。
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穆珏就已经冲了出去,根本不顾大厅中的任何人。
“这,这……”吴廉的脸胀的通红,身为亲信臣子,第一次觉得下不来台。
反而是一旁的南宫狄,不禁笑了。
还是王妃的性子对他的脾气,这般敢爱敢恨,难怪王爷如此紧张在乎。
上官子娴一直都坐在轮椅上旁观,穆珏对苏青玉这格外的在乎,却不得不让她心生警惕。
一个男人,居然纵容一个女人到了如此地步,莫非苏青玉这个贱人,竟然是妖精变得不曾?
她的手,不由地轻轻拽紧。
堂堂的南岳公主,却比不过一个庶出的贱婢,实在是让上官子娴无端的觉得没有任何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