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厥涟擦汗,“看样子应该很熟悉我们。”
“还有呢?”元恒不知什么时候坐下了,语气冷冰冰的,显然有些不悦。
厥涟顿时觉得压力山大,咽了口口水,继续道:“听声音是个男子。”
“听声音?”元恒略不满意,他要的不是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
“嗯...因为他脸上戴着面具,属下看不见他的脸...”厥涟点头。
“知道了,下去吧。”苏苏眼神一凌,没有让他领罚。
厥涟一怔,主子,不罚他?
元恒似乎看出了他的心理活动,盯着厥涟,道:“厥涟,你是很想下去领罚么?”
厥涟行了个礼:“属下告退!”
苏苏的眼神柔和下来,看向元恒:“夫君,你这是威胁他呐。”
元恒不悦道:“谁让他突然闯进来的?”
苏苏轻笑,面色却一点一点凝重下来,眼中有一抹复杂的神色:“明日,叫残阳把所有人的东西查一下,有面具的,先关了,等我们解决了雪姬的事再回来处理。”
“嗯,这样也好,不过恐怕查不出来了。”元恒淡笑,瞟了一眼窗户。
苏苏心领会神,瞥了一眼窗外,声音放大了些许,道:“还是要查查的,查出来了,不管是什么人,格杀勿论。”
第二日,元恒也真的去举报了,雪姬这一案被暂判为冤案,苏苏他们自然是要出面澄清的。
“带嫌犯雪姬!”
威武二字声势浩大,雪姬被两个公差带了上来,看雪姬这副样子,应该是没有受多少苦,雪姬面色镇定,被公差压跪下,背脊依然挺直,一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样子。
“夫人,少爷。”雪姬先向着苏苏和元恒行了个礼,再向着魏安行礼,“魏大人,人人都道您是个清官,还请魏大人辨明黑白是非!”
魏安听罢,点了点头:“姑娘有无罪状,本官自有判定。”
惊堂木在案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整个厅堂寂静无声,*的气氛无疑给人一种紧张感。
“前日戌时二刻,有人指认你在东边的临街山下杀害了一名姓钟男子,可认罪?”魏安拿着案录,道。
“民女无罪。”雪姬抬头,眼中满是坚定。
“那时你在哪里?”魏安继续问下去。
“民女和夫人的侍女清影在一起。”雪姬语气坚决,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诬陷她,但是肯定是冲着殿下和夫人来的,她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苏苏漠然,道:“魏大人,我倒是想问问,是谁指认我家的侍女杀人?”
魏安对这种突然插话有些不悦,但仍是很礼貌的让人证人带上来。
苏苏嗤笑:“就是他?”
那个人自称更夫,但是长相真是让苏苏不敢恭维——脸上像是蒙了一层黄皮,皱巴巴的,满脸的麻子和水痘后留下的痕迹,眼睛极不对称,俗称大小眼,嘴像歪着挂上去的。
“我亲眼看见就是你杀了钟宏!”更夫指着雪姬,道。
元恒没有看他,而是看向魏安:“还请魏大人带清影。”
清影一来,便是为雪姬作证:“见过魏大人,大人,民女可作证,雪姬前日一直和民女在一起,未离开片刻。”
魏安皱眉,清了清嗓子,道:“可还有人作证?”
“我证明雪姬从未离开过客栈,又谈何到东边临街山下杀人?”残阳进堂,行礼,“望大人明察。”
“这....”更夫冷汗冒出,“他们都是一伙的,难免不会作伪证!”
苏苏闻言,嘴角挑起一丝笑意,附在元恒耳边说了片刻,元恒眼中显出笑意。
“魏大人可否让民妇向这位’证人’提几个问题?”苏苏抿了口茶,淡淡道。
“请便。”
“那好,第一个问题,刚刚进来的姑娘并没有说她是我的侍女或我侍女的朋友,你是如何看出来她是我们的人?还是说,有人告诉你什么事了?”苏苏淡淡的声音让更夫的额上冒出细微的冷汗。
“这....你也说了她是你的人,所以,大人,她们的证词不作数!”
元恒微微皱眉:“请你回答刚才的问题。”
“这.....”更夫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苏苏的唇勾起一丝弧度:“那好,第二个问题,你是在哪里看到我的侍女杀人了?”
“不是说了是在临街山下吗?”更夫有些得意,语气很坚定,但是说话时眼神却飘忽不定。
“那好,第三个问题,你能不能在半柱香之内从同福客栈到临街山然后载返回?”
“这...这怎么可能?!”更夫察觉自己说漏嘴了,嘴硬道,“也....也有可能是她先杀了人,然后再把尸体丢到临街山下的啊!”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亲眼看到雪姬杀人吗?”
“那是当然....”更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显然是吓呆了。
“魏大人你也听到了吧?”元恒起身,“若是没有什么事,这个侍女,我就带走了。”
魏安脸色不是很好,点头:“更夫伪造证词,即刻捉拿,侍女雪姬无罪,立即释放,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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