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看似柔弱,生命力之强真是人没有办法相比的。
陌思活下来了。
同样顽强的,还有文蔚平的死缠烂打。
“我说盟主,你不忙吗?”嵩月嫌恶地瞥着他,“不想念夫人吗?”
“还好。”文蔚平也算是沉得住气,对于嵩月和阿苇的各种冷嘲热讽全然不往心里去。
将这二十余年练就的铜皮铁骨功夫发挥出来,尽数化解了开去。
他笑呵呵地道:“我只是想见她一面,有些话要当面解释。”
嵩月摆摆手叫他不用再说下去了:“第一,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第二,你见不到她。”
“第三,我们俩没什么好说的。”
“最后,从我的幻境里出去,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文蔚平静静地听他说完,依旧笑呵呵地望着他:“第一,你在这里,她必定不会太远。我猜是在海里。”
“第二,我见不到她,你也见不到她。”
“第三,我们俩真的可以聊一聊。”
“最后,我不会离开,直到见到她。”
嵩月真是被他这无赖的行径气得呼呼直喘:“啊,我算是知道了,原来你们文蔚府最盛产无赖和阴险小人啊!”
文蔚平一派气定神闲,甚至走到一旁的摇椅上坐了下来。
他感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和煦温暖,不疾不徐地说道:“你骂我也没有用,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你吵架的。”
“而且,无非就我们这些人知道。”
“我知道,你们已经在心里骂了我很多遍了。”
他甚至还笑着耸了耸肩:“这一路走来,多得是人看不惯我。”
“天天都有人骂我,也不差你们几个。”
他说着说着似乎陷入了回忆和沉思之中,明明说着悲伤的过望,嘴角却微微上扬。
“文蔚平,你是不是有病啊?”嵩月看着他惬意地坐在摇椅上轻轻地摇着,自己的气急败坏反而让自己像个杂耍的。
文蔚平眼睛都没睁:“有病你给我治吗?”
嵩月咬着牙道:“我看你的病是在脑袋里,不如砍了去永绝后患。”
文蔚平闭着眼睛,笑得更加灿烂了:“不不不。”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心口:“是病在这里。”
嵩月真是没有料到世上竟然有这样厚颜之人,干瞪着一双眼睛无言以对。
“哈哈哈。”文蔚平愉快的笑声轻扬明快。
他转过头来望着嵩月:“相思病。”
“阿苇!”嵩月败下阵来,怒吼道,“过来!”
当然,阿苇并没有过去。
他正全身心地蹲在墙头上,内外合一。
毛绒绒的尾巴将四只小爪子卷在一起,泥塑娃娃似的一动不动。
“绮萱,他又在盯着我们看了。”陌思从窗口看到对面墙头上的小黑猫道,“他什么时候能看够?”
绮萱噗嗤一声笑道:“你可真是病傻了吗?”
“猫看鱼能有看够的时候?”
“你看什么时候鲨鱼吃海草了,大约他就能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