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芷如今无用,可保不齐手底下有人还在为她做事,身边人没查干净的,你最近这『药』还是别吃了,说不清楚的东西,我帮你查查到底是谁,早点把这人揪出来,也好安心。”
倒了手边的『药』,陆菀悠很是谨慎的与七夕说着话,话语之中不参杂一丝一毫的作假,是很纯粹的关切。
她是真的关心七夕,这会这表情做不了假,可七夕看着空了的『药』碗,在这会摇了摇头“你说……方清芷不行了,那一直想要嫁给将军的人会是谁?又有谁最会希望我死呢?”
方清芷都要死了,这手底下还有人还敢冒这种险为她做事,陆菀悠在这府里也有这么多人,想查出来不难,可怕的是这人并不是陆菀悠手底下的。
七夕经历这许多的事这会活的清明,有的时候,陆菀悠忘记的事情,她没忘记!
她没忘了,由始至终有人一直想借由自己生事,可这事情到底也没生起来,原是她依照看透了。
这人不是方清芷,而是……
“你是说昌平公主和太后!”
陆菀悠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凌厉,她忘了,她原答应了太后要为她做事的,可最后七夕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事情没做成……
这会陆菀悠的话语里充斥着惊讶这两个字,可惊讶过后,好像什么也没剩下,原是她没看透,她日子过的舒坦了,把太后与昌平公主给忘了。
也是,都这么久了,七夕始终不得名分,说到底也是太后与昌平公主作祟,惹上了谁,惹上了太后与公主,这样的算计……似乎只会永无止尽。
她们两个人身边能接触的,对自己有所图亦或者想要害自己的无外乎是那么几个人,故而这会很是自然的把这十八反的『药』与太后挂上了勾。
到了这会,两个女人面面相觑,竟不知该和对方说些什么,正相互对视沉默时,玲珑从外头走进,只道萧战回来了。
陆菀悠见萧战归来,这会与七夕互看了一眼之后,转而告辞,萧战难得见陆菀悠会来七夕这儿,也没多问,看七夕与陆菀悠聊得开,这会只让七夕愿意的,多出去走走,别总闷在屋子里。
七夕起身帮着萧战褪下了身上的朝服,为他取来了一件家常所穿的衣物,而后帮着萧战将衣物换下。
帮着萧战换上衣裳之后,她只淡淡的在那儿笑着,只道“我懒怠走动,原想着去老夫人身边侍疾,可老夫人只说我自己的身子就不好,让我好生照顾好身子,早点的为将军怀上孩子……”
老夫人的眼睛就是病了也一直放在了她的肚子上,除了肚子,除了孩子其他的话也不会和自己说了,七夕原是孝心,可听完这些话,除了失落,在没别的。
今日原也是陆菀悠来这儿与自己说会话,若陆菀悠不来,她最多也就是看会书,连院子里都懒怠走出去,宁愿在这屋子里坐着亦或者站站。
这样的日子清静惯了,也就习惯了,是难得的没人打扰的日子,她已经许久不在府里走动,一门心思的只想把身子养好了早点让肚子挺起来。
方清芷奄奄一息,她的盼头到了头,手里偶尔写一些经书,只想着等方清芷咽气的那一天便烧给母亲,让母亲能在就全之下瞑目。
而心里剩下唯一的一点念想就是给萧战生个孩子,那已经成了她心上的一点痴念,支撑着自己的唯一痴念
也正因为这点念想,她每夜里总是忍着羞怯在那儿痴缠着萧战,她原不是重欲的人,现如今……
“母亲那儿原不过是受了点风寒,年纪大了贪凉这会天又热,一时恹恹的不得好,你有这一番孝心就好了,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至于孩子……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别总想着。”
萧战的目光放在桌边那一碗空了的坐胎『药』上,他从外头进来便闻到了坐胎『药』的气味,看那『药』便知道七夕又咽下了肚,他怜惜七夕,并不愿她吃苦,孩子这事情,顺其自然,他并不在意这些。
他也知道,自己的母亲一定给了七夕很大的压力……
萧战将七夕紧紧的搂住了自己的怀中,低下头亲吻了七夕的额头,让七夕用不着着急,七夕的手紧紧的圈着萧战的腰身,在这一刻心上默默的长叹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再等等还能不能等下去,今日若非陆菀悠无意中发现了那一碗『药』,自己不久就怕是要一命呜呼了,还能等的下去么……
七夕这一头与萧战紧紧相拥的那一刻,陆菀悠的目光在走出紫竹轩时候,目光放在了小厨房中的『药』炉上,不免在那上头多看了好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