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就是那个文采斐然的苏轼。他的诗正说到了帝君的心坎里。帝君是三界最高神只,是地府的主人,肩上的担子得多沉啊!有一次我给帝君奉茶,帝君曾在我面前感慨,说永生未必是好事。
他创立地府,让凡人轮回转世,虽忘却前尘,但也是新的开始。我那时好生奇怪,帝君神力无边,地位超然,随心所欲,难道还有什么烦恼吗?
后来我渐渐发觉帝君的背影总是很落寞,就像离群的孤雁,看起来让人心疼。”
听荷笑了:“离群的孤雁?父亲能上天能入地,能和三清祖师下棋清谈,又能入海去水晶龙宫畅游。姐姐这比喻一点都不恰当!”
红云很郑重:“或许这一切都是因公主娘亲起。”
听荷反应了一会儿,才错愕道:“我娘亲?紫薇帝君?”
红云点头:“公主,帝君应是很爱您的娘亲。”
话音刚落,听荷就不住地呛咳起来,红云吓坏了,慌不迭替她抚背:“公主殿下您怎么了?”
这话刺激性太大,听荷吓得不轻。
好半晌她才稳定情绪:“姐姐,你这又是胡说了,九重天上谁人不知父帝和紫薇帝君水火不容?好几次打起来,差点没把玉帝的凌霄宝殿给拆咯!”
想想以前,真是恨不得把老鬼一掌拍死。
红云幽幽叹气:“传言我也有听说。不过有一次,我曾偷偷瞧见,帝君画了一幅紫薇花图,然后呆呆看了那图许久。那时我不太明白,直到有了您,我才恍然大悟。帝君虽风流却绝不轻浮,三界貌美女子何其多,可数万年怎不见有一个枕边人?”
听荷低头沉思,说来也是,老鬼身边可谓是狂蜂浪蝶,手指头都不用勾,那些女仙恨不得挤上他的床榻。
红云见公主沉默,还以为她难受,连忙把肩膀靠近她:“公主如果难受,就靠着奴婢哭一哭。哭过了,心里就会好受很多。”
听荷反问:“姐姐,你何时见过我哭过?”
紫薇大帝从不相信眼泪,想要不受人欺辱就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这个信条她奉行了几万年,让她从弱小的女仙站在了女战神的神坛之上。
眼泪要来做什么?博取敌人同情?只不过让别人耻笑罢了!
红云也愣怔了,是啊,公主自小就不会哭。
忽的,听荷问道:“姐姐,你说父帝那么多女仙不选,为何选了个凡间女子?如果父帝心里想着我娘亲,为何又娶了苏锦娘?”
这也是红云疑惑的地方,可她不敢提,却被公主问着了。
“公主,红云不知,但我相信帝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白天帝君的话别有深意,红云虽不知详情,但猜想王爷娶王妃一定另有隐情。
屋子里烛火跳动,不知是哪个粗心的丫头没有把蜡烛插好,一支蜡烛眼看着要掉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红云一个闪身从床榻上跳到了屋子中央,稳稳接住蜡烛又放回了烛台。
听荷看见这一幕吃了一惊:“姐姐,你现在不是凡人之躯么?为何······”
红云感慨道:“公主殿下,奴婢不敢欺瞒。今日帝君赏了一颗九转金丹。”
“九转金丹?”
话刚一出口,听荷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多余。
红云服侍父亲八百年,为着主仆的情谊给颗金丹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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