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苏锦娘嫁入王府已快一年。
王爷对她也算照顾,时常陪她用膳,下棋,甚至一起出门踏青郊游。
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一对神仙眷侣,可只有苏锦娘内心酸楚,因为至今王爷都未碰过她。
怕王妃在王府闷坏了,嬷嬷和绿翘陪着她去了金光寺。
金光寺里有苏锦娘情窦初开时中意的男子,只可惜那男子是个六根清净的和尚。
本就是有缘无分之人,自苏锦娘嫁人之后也就淡忘了。
谁知再次见到慧远,苏锦娘心中的苦闷就更加难以释怀。
苏锦娘上过香,慧远上前行了一个佛礼:“阿弥陀佛,许久未见,施主可安好?”
此时,慧远已是金光寺的主持,穿上锦绣袈裟的他更显得神采奕奕。
苏锦娘心中苦涩,强忍着泪花:“多谢主持挂心,锦娘一切安好。”
慧远不动声色,只是邀请道:“王妃大驾光临,小寺蓬荜生辉,若不嫌弃,请吃茶略坐一坐。”
苏锦娘本就为散心,也不着急回府,就在金光寺的后院坐了。
那后院是个极僻静的所在,又有慧远吩咐,一众僧人皆避开。
绿翘知主子心事,拉着老嬷嬷道:“孙嬷嬷,都说禅师四大皆空,最能开解拜佛之人的心结。我带您去后山走走吧!那里枫叶正红呢!”
孙嬷嬷不晓得苏锦娘和慧远的往事,只道主持佛法渊博,可纾解王妃心情。
她没有多想,和绿翘踱步去了后山。
再没第三人打扰,慧远变得格外温情:“王妃瘦了,怎么不爱惜自己?”
为情所困之人最怕别人的关心,苏锦娘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慧远坐得近了一点:“王妃有心事,不妨对我倾诉一二,或许我能替你开解开解。”
夫妻闺房之事,苏锦娘如何开得了口?
只是摇头叹气,不肯透露一句。
慧远虽说做了主持,可在修佛上似乎并没有多深定力,见了王妃就情不自禁,心随意动。
他握住苏锦娘的手:“莫非是八贤王对您不好?”
苏锦娘抽回手,眼中带泪。
慧远仿佛比她还伤感一般:“若夫妻和睦,王妃为何形容消瘦,闷闷不乐。难道对我也不能说了吗?”
“不是的!”苏锦娘带着哭腔,“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慧远小心翼翼搂住苏锦娘的肩膀,柔声安抚:“此刻只你我两人,你可慢慢与我诉说。”
苏锦娘寂寞久了,不免心猿意马。
她靠在慧远怀里一边哭一边一五一十说来。
慧远叹道:“只可惜贫僧没有万贯家财,也没有高官厚禄,否则立刻还俗就娶了你!”
或许从前苏锦娘听到这话会高兴,可现在绝不会。
她每日见着王爷,心生爱慕。
苏锦娘暗暗发誓,一定要得到那神仙一般的人儿。
似乎是看穿苏锦娘的心思,慧远安慰道:“王妃这次且安心回去,半月后我们再在此相见,到时我必定帮您找到解决之法。”
苏锦娘半信半疑:“王爷对我心有忌惮,你如何能助我?”
慧远道:“王妃只管信我,半月之后自有分晓。”
苏锦娘暗自心想,慧远一心都在自己身上,应该不会诓骗,可是夫妻心意之事如何能够转圜?
带着满肚子的狐疑,苏锦娘只得暂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