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带着另外一个人离去。
看着丝毫不拖泥带水离去的管事,慕青对着山有木兮又高看了一眼。
面前,那叫关月的男子穿着一身白衣,极为出尘,尤其是侧脸……像极了李瑾。
慕青看着关月,眼神一阵恍惚。
一旁,寒月尴尬地站在慕青的身后,拉了拉慕青的衣裳,“主子!”
慕青这才回过神来,“你去外头候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乱跑。”
慕青说完,寒月就欲说还休地出门,把门带上。
等到寒月离去,慕青给自己斟了杯酒,然后抬头看着对面那个关月,淡淡地道。
“你……关月是吧?坐下,陪我喝一杯。”
对面的关月,一张俊美,却带着数分惶恐的脸,在听到慕青的话以后,一僵。
“这位……大人……这…这…这……于理不合。”
慕青看着关月面上的惶恐,淡淡一笑,“叫你坐下,这是命令。”
最后无奈,关月跪坐在慕青对面。
外头,漆黑寒冷的夜幕下,烟火绽放,甚是热闹。
房中,还点着清雅的熏香。
慕青举起酒杯,淡淡地喝下。
一室的寂寞,很久,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慕青才回过神,看着关月,淡淡一笑。
“不好意思,刚才出神,忘了。”
话毕,慕青抬起酒杯,给着关月倒了一杯酒。
关月惶恐地看着慕青,一双眼,甚是清丽。
慕青看着他,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落寞。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说完,慕青抬起手,又是一杯下肚。
看着对面惶恐不知何处安放的关月,慕青淡淡一笑,“怎么,不喝?你们这里的酒,还挺好喝的。”
对面的关月,看着慕青,吞了吞口水,“于……于理不合。”
慕青听罢,“噗嗤”一笑。
抬起头,慕青看着关月,“你几岁了,真有趣。”
关月看着突然一笑道慕青,愣愣一呆。
面前的女子,眉角眼梢,生的极为的明媚绝色,一颦一蹙间,带着说不出的婉转风情。
只是眼底深处,有着极为明显的落寞与淡淡的哀愁。
很久很久以后,关月还能想起,初见慕青时,她抬头看着他,一眼的落寞和孤寂。
那时,身后的朱红色轩窗外,万千的烟火绽放,女子身后的繁华同她眼底的落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眼神很是平淡,没有旁人眼中的鄙夷轻视,或者情欲。
她就是这般,静静地看着他。
只是一眼,关月心突然嘭嘭直跳。
看着慕青,关月结结巴巴地道,“谢谢……恩公。”
慕青抬头,仔细地打量着关月。
他的眉眼生的很是温和,一双眼睛,尤其清明。
望着人时,就像从前的李瑾,清丽明亮。
今天是她生辰。
京中所有的人都去了皇宫,为着向亦舒庆生。
由皇室为着一个王妃,在皇宫庆生,还是头一回。
所有人都记得,今天是那个名彻天下的向家亦舒的生辰,所有的达官显贵都去了皇宫。
包括李瑾。
他已经不记得她陈慕青的生辰了。
那些曾经的誓言,他也忘的了一干二净。
无所谓。
其实……无所谓了。
看着关月,慕青低低一笑。
举起酒杯,慕青对着关月道,“此处无关风与月。”
说完,眉眼很是落寞地看着关月,“今日是我生辰……没人记得,你……能陪我喝一杯吗?”
关月坐在慕青的对面,闻言,他抬头看着对面眉眼极为美艳绝色的女子。
她的眉角眼梢儿,都带着一股子淡淡的愁绪。
山有木兮教的是如何婉转侍奉来人。
教的是他们如何谄媚讨好。
教的是他们如何低声下气。
身为这里的倌儿,他们没有权利,也不能上桌同来客共饮。
他们能做的,就是跪在一旁服侍。
从来没有人,对待过他。
可看着面前的慕青,关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
他拿起身前的酒杯,看着慕青,紧张地道:
“生辰……快乐。”
窗外,烟火绽放。
那里,是皇家为向亦舒所办的宴席。
那场宴席,一定非常华贵,热闹吧。
李瑾,一定很是欢喜地陪在向亦舒身旁。
那里,宣帝,淳贵妃,李瑛,欢喜公主她们,都在那里,有说有笑着。
面前,关月依旧一脸紧张。
慕青想罢,低头一笑。
眼中,微微湿润。
陈慕青……二十岁…生辰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