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事儿肯定还没完,第二天一大早,俞妈妈给外公外婆几个舅舅打了电话,说了头天晚上发生的事,讲明两家大概会闹翻。
这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站在中间的亲戚不好做人。
可是俞爸爸是外乡人,在这边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这种时候也就只有希望俞妈妈的兄弟姐妹别站对方去就行。
好在外公第一时间就坚定的站在俞家这边:“肯定是康康的错,打媳妇就是不对!文西平时多乖的一个孩子,当初嫁人的时候怎么就净捡好听的说?”
有外公带头,舅舅们也表示先看看吧,反正他们帮理不帮亲。
然后顶着初升的太阳,三个舅舅,另外两个姨妈姨爹、外公外婆都来了俞家。
俞文西脸上的印子还未消,外婆拉着她心肝宝贝一阵心疼。
一群亲戚板凳都没坐热,大姨妈一家人也来了,长子长媳长女次子都齐了。
说了些什么俞北北不大记得了,不过最后两家算是彻底闹翻了。
俞爸爸让他们家人赔小门,他们家人说俞爸俞妈是卖女儿才盖的房。
也是那时俞北北才知道,俞文西在跟表哥之前还有过发生了关系的男友,并且打过一次孩子。
俞左南直接被气哭了,她觉得姐姐不争气,这种事被人当成把柄。
俞妈妈也很伤心,如果当时她直接拒绝这场婚事那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男方家很果断的要走了还未周岁的孩子,俞文西也很果断的给了。
之后俞文西就呆在俞家,俞妈妈说:“还年轻,以后可以再找一个。”
俞爸爸就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嫁是他们同意的,能说什么?
正月还没出,男方家里又来了,这次找了两个舅舅来当说客,不仅帮修了门,还好好的跟俞文西道歉。
结果没说几句,前夫又跟俞文西吵起来了。
观了全过程的两个舅舅也坚定的站了队,再来找他们当说客一律:“文西也是我侄女,这个我们也不好说。”
没几天男方又找了他们家的亲戚来当说客。
俞北北听了一会儿才明白,之所以要来求和是因为二胎要办周岁礼,要孩子妈妈抱着叩头上香,男方嘴里没一句诚恳话,末了还说一句:“你放心,这次是真的,我把刚刚的都录音了。”
我去你大爷的录音。
俞北北心累无语,说:“还是算了吧,你们不合适。”
一人说:“嘿!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人家都劝和不劝离,她还是你姐姐,怎么尽说不好的。”
俞北北说:“就是因为她是我姐姐,所以我才劝离的。”不等那些人开口,她又说:“难道还要我姐姐大冬天的大晚上一个人不敢回家在外面闲逛?还是让他每次不开心了就踢两脚?”
这些是前几天前夫再次来跟她吵了之后,俞文西才哭着跟俞北北说了这些年的难过。
“我姐姐如花似玉一个姑娘,现在才结婚几年,都变成了黄脸婆,跟我大姐一起出去,人家都怀疑她才是大姐。”俞北北哀痛。
结婚这几年,俞文西身材大走样,不仅要照顾才出生没多久的孩子,还要照顾一个时不时家庭暴力的男人,无暇收拾自己,一双手甚至比俞妈妈的还粗糙,俞文西忍受了多少只要她自己知道。
因为当初执意要嫁,以致后来的委屈说也不敢跟人诉说。
俞北北话落之后,俞文西已经哭成一个泪人。
俞妈妈也哭了:“你这傻孩子,受这么多委屈,你怎么都不说呢?!”
男方家亲戚看向前夫,前夫表态:“我以后再也不打她了。”
这算是承认刚刚俞北北所说的事情了。
俞爸爸咬牙切齿:“这事儿没得谈了!”
俞东雪初嫁过去的时候也被恶婆婆修理,让她干这干那,这不满意,那不顺心。不过她比较幸运的是,她老公爱她,在媳妇和老妈面前选择了媳妇。
也不是不孝顺,相反的还很孝顺,但是他知道孝顺不是愚孝,在疼老婆这一点上一点儿也不含糊。
甚至敢跟俞爸俞妈立军令状,不让俞东雪受一点儿委屈。这些年夫妻俩也确实过得都很好。
男方家也想不到还有家暴这一出,尴尬的说:“老哥哥真是对不住!我要是知道康康居然打了文西,我是绝对舔不下这个脸来的,我自己先给他打趴下。今天我在这儿也给你们道个歉。”
俞爸爸说:“道歉不必了,这事你们也别劝了,就算他爸妈来求也没门。他们算过完了。”
男方亲戚也只能赔笑两句,不再敢说和,随意扯了几句便灰溜溜的领着人走了。
后来也确实没再找人来说和。
俞文西跟着俞妈妈在附近的超市做导购,面色终于好了些,起茧的手慢慢软了下来,但走形的身材却有些难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