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恍忽的吕师囊带着残余的六名统制官,逃亡丹徒县,同时紧急向在苏州的方貌求助。
“诸位,接下来该我们上场了。”
濒临江岸的润州一下,方腊剩下的七州之地自然需要陆军上阵,作为统帅的张任召集众人追着吕师囊前往丹徒县。
至于周泰,怀揣着楚歌画的南洋海图,带着十艘大船沿江东去,开始了大乾第一次航海之旅。
丹徒县。
吕师囊眼见敌方紧跟而来,进入城池的他也不想着怎么防守了,毕竟他已经被那从天而降的巨石给吓破胆了。
有那巨石相助,什么样的城墙才能守住敌人的进攻,反正丹徒县是不用想了。
吕师囊继续带人逃,跟随而来的赵云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丹徒县。
县城的守卫还没反应过来,有些甚至没得到前线失守的消息,城破的时候,还窝在家里休息。
城里的百姓眼睁睁地看着城池易手,新来的官兵押解着往日里熟悉的面孔,朝其他守卫的家里冲。
“投降不杀。”
每十人一个小队,分散冲进其他守卫的家里,然后押着人出来。
被带去外面空地集合,大部分的守卫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家属们就带着孩子、老人拥上来哭叫。
“放开我爹爹。”
“大人行行好,我夫君是被逼当差的。”
“儿啊,这可如何是好。”
大乾本就不兴连坐之事,本来只想着暂时先控制县城的守卫,等所有人控制完毕,再分辨出其中的善恶,然后就准备让那些无辜的人回去。
哪想到没把家人控制起来,家属全部冲过来哭叫,面对兵器铠甲俱全的他们,到是不敢冲击看押阵地。
可是光听着小孩、妇女哭叫,就嗡嗡嗡的脑袋都大了。
“怎么回事?”
后方进城的指导员看见情况,连过来打听。
这时,赵云、魏延也跟着过来了。
年轻的赵云面对此种情况,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一些小孩妇女见他面善,又被称将军,连围着过来求情。
反而是红脸的魏延看着不怒自威,他朝手下士卒道:“把人通通看押起来。”
“嘿嘿,往日里助纣为虐,现在好了,官兵来了,凶不起来了。”看热闹的百姓见有些人被抓,纷纷幸灾乐祸起来。
旁边人小声道:“你以为官兵就是好人吗?南边没造反之前,还不是一个劲地欺压我们老百姓。”
“哎,谁说不是呢?反正天下乌鸦一般黑。”
“走了走了,再不走怕被一起抓起来。”
听到这话,其他人看热闹的心思都没了。
就在众人刚想离开的时候,宣教团的人员拿着铁皮喇叭出来喊道:“各位乡亲,各位乡亲,我们是大同军,我宣布丹徒县从今往后由我们接管。”
“现在,愿意过来办户籍的百姓,可以免费领取半个月的米粮。”
“另外告诉大家个好消息,凡有我大同户籍者,免掉一切苛捐杂税。”
“最后,有谁愿意出来指证这些人的罪状,举证核实后,举报人奖励一月米粮。”
指导员拿着喇叭连喊三次,这边话音刚落,县城其他角落也远远有其他指导员的声音响起。
现场安静了良久,有老人颤颤巍巍地出来道:“大,大人,小老儿不要粮食,小老儿要举证。”
指导员笑着上前道:“老人家要举报谁?”
老人伸出手,指着看押人群中一人,颤抖道:“小人举报县尉吴良,小女前几日上街游玩,被县尉吴良看上,要纳为妾,小女不愿,被强行掳走,小儿前往县衙报官,反被县尉诬陷杀人,被屈打成招,暴毙于狱中,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呜呜呜……”
老人泣不成声,指导员上前扶住安慰:“老人家。”
他刚要抬头问其他人可知此事,人群中又有人出列道:“大人,小人也要举报县尉吴良,月前,小人经营一家布庄,吴良伙同其余同僚,霸占小人布庄,抢走小人家中积蓄,还把小人一家赶出家门……”
“大人,小人也要举报……”
指导员让人收集情报,很快他就推出几个罪大恶极的人。
“罪犯吴良,强抢民女,诬陷亲属,屈打成招……现判斩立决。”
“罪犯李三……”
“罪犯张大……”
“县民王石,举报罪犯有功,奖励一月米粮。”
“县民赵阳,举报罪犯有功,奖励一月米粮。”
“县民孙立,办理户籍成功,奖励半月米粮。”
看着举报的人员和办理户籍的人员真的领到粮食,其他人顿时炸了,至于大同军还是大宋,亦或者是方腊,他们才不管。
最多领了这个,到时其他官兵也好,反贼也好,来了再当顺民吧。
反正这年头,活一天是一天。
对于这种敷衍的态度,就位的大乾官吏一概不问,就当没看见。
反正这些百姓之后就会知道在他们大乾治下,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了。
后方人员忙着占领地内政的事,前方人员已经在方腊的地盘全面开花了。
赵云紧追吕师囊再下常州,在常州城里,赵云枪挑吕师囊,连同其手下的几个统制官也一一死在赵云手中。
另一边,和赵云半路分兵的魏延,几乎在同时拿下了苏州。
几天后,张辽带兵拿下了宣州,张任领着大军攻克湖州。
至此,仅仅半月时间,方腊统治的八州之地,就只剩下连同都城杭州在内的三个州府了。
“大同人,大同人,格老子的大同人,为什么要打朕的地盘?”
杭州城里,方腊气急败坏地摔打着金银铜器。
大堂上,手下如王寅、包道乙、厉天闰等人也是默不作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大同人,你们是什么意思?”
同一时间,被赵佶再次派来当使者的赵良嗣,也是焦躁不安地质问荀或。
荀或不紧不慢地替赵良嗣斟好茶,温声道:“使者此话何意?”
赵良嗣勐地一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怒道:“你们大同人什么意思,你我双方不是盟誓共同抗金吗?”
“是啊。”荀或疑惑道,“莫非贵方要毁约了?”
看着荀或无辜的眼神,赵良嗣气急:“岂有此理,是你们私自撕毁盟约才是。”
荀或不解道:“使者此话怎讲,我主并无毁诺之意,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不成?”
“那江南之地怎么说?”赵良嗣狠狠地瞪着荀或道,“莫非那些大同人是冒充的?”
荀或恍然,笑道:“使者这话说得,江南之地不是在反贼方腊手上吗?我等联合抗金,不是应该先安定后方吗?我主见贵方事有力歹,故出手相助,莫非做错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