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人坐在皇庄不远处的废塘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周乾忽然吻了下她额头。
阮宜良看到周乾突然这么对自己,脸蛋红了下,她抱着双腿坐在废塘旁边,抠着自己的手指头。
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抠,想抬起头说些什么,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疑问。
周乾看了一下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阮宜良紧张的抠完自己十根手指时,周乾的饭菜也吃完了。
“你,你干嘛亲我。”阮宜良虽然性子软,但她也是有骨气,有脾气的。
周乾笑了笑:“喜欢你啊。”
阮宜良无辜的瞪着大眼睛看向他:“啊?喜欢我哪里呢。”
“都喜欢。”
中午要到皇庄报道,但司农寺的官员对自己很宽松,这让周乾惊讶之余,觉得也挺爽的。
每月拿着工资,干不干活都不会被骂,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闲鱼生活吗。
天气炎热,周乾跑到水塘边摘了一片菏叶给阮宜良戴上,自己从泥里拔出半截断藕,递给她:“果然很细啊。”
想了想,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周乾在现代看到的莲藕都是特别大的,这个是百年后的优良品种。
明初,莲藕并不是特别大。
站在废塘边,周乾看着废塘里十几片菏叶,明显是别人家不打理的荒废池塘。
因为这里离江很近,在这片地势低洼的地方,形成了有十多亩的荷塘,四下里是柳树围着。
看样子有主人家,只是人家现在不管了,荷塘里零零散散的有叶子和花。
周乾原本还奇怪怎么成了荒废池塘,看了看才发现,里面的莲藕都是很小很细,难怪没人要。
周乾手脚麻利的就从淤泥里拔出十几根胳膊长短的,把上面腐烂的叶子清理掉,放在塘边。
等回到家后,把这些莲藕清洗清洗,让周叔做成藕粉卖。
阮宜良看着莲藕:“我拿。”
周乾摆摆手:“你拿不动这么多的,你一个女子,哪里有我们男子力气大。”
“无事的。”阮宜良在苏州府老家的时候,她爹读书,她和她娘就干活。
“你先回吧,待我傍晚回家时捎着莲藕回去。”周乾说着就把莲藕扛在肩膀上,带进了皇庄。
一直到傍晚,太阳落山,热气慢慢褪去,周乾才从皇庄的凉棚下回家。
等出门时,他愣住了。
皇庄门口有个晒得皮肤红彤彤的,头上还戴着片蔫了的菏叶,坐在那里。
“傻子。”周乾又气又心疼,这怎么不回家,从晌午等到现在。
“喂,阮宜良?不是让你先回去吗?”周乾生气道。
“没,等你一起。”阮宜良指了指周乾扛着的那一捆莲藕:“怕你拿不动。”
“拿的动,走吧。”周乾扛起一大捆莲藕,两人往城东的家走去。
“你是不是傻啊?”周乾看着她被晒黑的脸和清澈的眼睛:“傻乎乎的。”
暮归的老农赶着牛和几只羊慢溜溜的往回走,背着手,长长的绳子拖在地上,天边的红日已经慢慢的钻进山里。
“你?为何帮我。”阮宜良细如蚊蝇的声音传来。
“我承认我馋你,但我也想帮你葬父,我呢也是孤儿,没爹疼没娘爱的。”周乾坦然的说道。
阮宜良跟在身后,像个小媳妇一样,喃喃道:“有我呢。”
此情此景,如诗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