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从富让人从地牢里把两名宋军俘虏押来送给高继冲作为诚意的见面礼。
他口里说的劝降,其实想自己去逼降,如果他去把武平的小君主周保权拿下再献给大宋,肯定比劝降的功劳大,打定主意。“高大人,前方毕竟是武平境内,最近张文表闹事,还残留不少余孽落草为寇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便止步于此吧,只要一有好消息,我就派人来禀告你。”
李处耘冒充小兵混在队伍里,朝高继冲使了个眼色。
高继冲也无奈啊,出发时,慕容延钊给自己下的命令是亲自前往朗州劝降周保全。尽管他心里十二个不愿意,但看在护送自己的一队精兵,想必没有性命之忧,他不知道的是,这队兵正是如果谈判破裂正是要他命的人。
高继冲用手止住张从富的话,说道:“我怎么让张将军担负这投敌求容的骂名。我亲自去劝说,到时候这个骂名就让周保权按来背。”
张从富见计划破产,只好随高继冲一同前往朗州。
慕容延钊在李处耘和高继冲离开之后,便已经在全力备战,准备水路两军并进,做两手准备。万一谈判失败,李处耘那边就把高继冲暗杀了,再嫁祸给武平。自己就打着为荆节度使高继冲复仇的借口,发兵武平。趁着张从富不在的机会,先发制人。
众人一路上行军非常快,不到一日便到了武平的都城——朗州。
朗州城内,已经接到杨师璠身死的消息,一时间人人自危。本来武平地盘也不大,三个将军也不少了。结果张文表叛变被杀,杨师璠被张文表的残余势力寻仇暗杀,现在除了在岳州的张从富已经没人有带兵经验了。
周保权只是一个十一岁大的孩子,如果是柴宗训那就另说,可并非人人都是穿越者,他见到朝堂上大臣都慌乱了,毫无主见。甚至还有人说,只要宋军进程就会屠杀三日,周保权被吓得竟然当场在大殿上哭了起来。
听到张从富请求觐见的时候,所以人都愣住了。张从富不是在岳州抵挡宋军吗?难跑是看杨师璠被杀,他也怕死逃回来了?
当李处耘、高继冲、张从富一行人走进大殿的时候,他们才回过神来。
朝中一人上前奏到:“张将军不在外抵挡宋军,未得军令擅自离开防区,这是死罪。”
张从富一听,指着这人鼻子就骂:“你有本事你去抵抗啊。”
“我是文官。如果我是武将,一定不会擅离职守,必先士卒。我看你是见杨将军遇害,便逃回来了”
“说不定就是他害死了杨将军。他才到军营半日,杨将军就死了,肯定跟他有莫大的干系。”
“还把罪名推到张文表余孽的头上,打的好算盘啊。杨将军一死,武平就没人制得住你了。”
“君上,我建议把张从富捉拿下狱。”
李处耘见到武平君臣一顿互相指责,心里暗自发笑。这样的朝堂,一团糟,没有人有威信,都是各说各的,难怪占据了这好的地方,都没有发展壮大起来。
可任由他们闹下去的话,对谈判极不利,这些人没有兵权,也轮不到他们上前线送死,肯定会坚持抵抗。必须把臣子和周保权分开才行,只要他们君上同意投降了,他们再有怨言,估计态度反转得比周保权还快,马上就会变成大宋的支持者。
高继冲在李处耘的示意下,走上前台,大声说道:“我那日接到周贤侄的求援信,我是心急如焚啊,我们荆南和武平素来是友好邻邦,那个张文表真是狼子野心,竟然叛变自立。看到贤侄无虞,我就放心了。有些体己话,我们私下去说。
周保权此时正不知如何办才好,想到高几冲跟自己境遇一样,都是才上位不久,听听他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