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赶紧拿出合身的衣裳帮公孙贺换了下来,公孙贺看着房中把玩着玉佩的夫人皱眉,“那逆子呢?”
妇人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
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笑意,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虽是看着有了些年纪,但保养的极好。
听到此话,妇人有些不悦,“什么逆子、逆子的,他是你唯一的儿子。”
公孙贺见罢本想也懒得再过问,但又想起今日传言,“他不好好读书就罢了,你是他母亲约束着些,待明年我替他谋个差事,别让他在外头丢我脸面。”
公孙贺说完话,夫人十分不悦,直接把手中玉佩朝公孙贺砸去,“丢你什么脸了,也不见你好生陪他、仔细紧着他一日,每日只知道教训他!”
公孙贺连忙跳脚,躲过了玉佩的掷打,贴身小厮早已利落出了房,不掺和夫妻二人。
玉佩落地已碎了满地,公孙贺眉头跳了跳,哪里还有出了府的威严霸气。
公孙贺指着夫人,跳脚骂,“何翠花,你别不识好歹,你再拿东西砸我,我、我跟你没完。”
此时公孙夫人哪里还有方才的仪容端庄,站起来指着公孙贺的鼻子骂,“你好意思说,跟我没完?若不是我何家救了你,还把我许配给你,助你进京,一路下来,你能有今日的模样?”
公孙夫人行至公孙贺面前,“怎么着,你想休了我不成?还是说你瞧上了哪家小姐,如今功成名就了嫌弃我如今人老花黄?!”
公孙贺头大,连忙解释,“夫人呐,我哪儿敢呀,你也知道,我连贴身小厮都是男的,外头也不曾多看,外头花草哪里及夫人盛颜。”
公孙夫人冷哼,“你若敢,我跟你没完!”
“我如今身为丞相,欢儿少让他在外厮混,上个月我就因他被弹劾了一回,你是我夫人,府中你要多照料一二,管着那逆子,少给我惹麻烦。”
何翠花想了想,这才不情愿点头,门外传来声音,“娘亲,我没银子了,给我几百俩银票,我要出去玩。”
看清来人,公孙贺眉头跳了跳,端起一旁的茶盏便向门口砸去,“你个逆子,还敢回来!”
“哎~娘呀,老头子回来了?”
“娘,今儿我不要了,你先帮我留着,我暂时出去避避。”
听着声音离开,公孙贺怒极反笑,“这逆子,反天了!”
何翠花轻哼,“还不是你回回砸他,如今见你便躲,能怪谁!”
公孙贺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有要事要办,夫人,我出去了,晚上饭点前赶回来。”
何翠花眉头紧锁,“怎么总这么多事儿,下朝了日日也没个安生。”
公孙贺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在何翠花脸上啄了一口便提着袍子跑了出去。
何翠花瞪了一眼跑出去的身影,摸了摸脸上的余温,浅笑,这老不死的,青天白日也不知道害臊。
出了房门,小厮在院中等候,公孙贺整理整理衣袍,正了正脸色,算计如狐的公孙贺又出来了。
公孙贺想起孙谋士所言,皱眉沉思,随后吩咐,“何竹,你差人通知于落他们,老地方见。”
何竹跟随公孙贺几十年,见公孙何表情凝重,也不敢耽搁,立即差自己两个儿子送消息。
一个时辰后,燕郡玲珑阁牡丹室中,众人齐聚一室,牡丹娘子侍奉在公孙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