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无可奈何,走近去,指着王杨磊手中的骨头,“此骨是咽喉骨,另外这根是胸内骨,骨成黑色,说明死者生前吃过毒药。”
“毒药入体,灼烧后便呈黑色,正常而死的骨头洁白干净,哪怕风化也不会这般黑色。”
夏末叹气,还不如自己检查来的快,但见二人十分好学,多一个人懂就少一个冤案。
夏末耐心解释,“平素检查时,查七窍内是否有淤血,唇口上可有齿痕,且骨殖(尸骨)酥黑便是毒药身死的证见。”
二人受教了,此行果然受益匪浅,夏先生不愧为燕郡生阎王,对这些东西如数家珍,当真无人能及。
吴秀感叹,自己若能学得夏先生一二,这燕郡便仵作行怕是也能排得上号了!
夏末指着尸骨继续侃侃而谈:“男子骨白,妇人骨黑。妇人生骨出血如河水,故骨黑。如服毒药骨黑,须仔细详定。”
“生前中毒,而遍身作青黑,多日皮肉尚有,亦作黑色,若经久,皮肉腐烂见骨,其骨黪黑色。”
“如若是死后将毒药放在口内假作中毒,皮肉与骨只作黄白色。”
“你们二人既然做了这行需得公正查明,死人也是能开口说话的。”
两人连连称是,这等本事夏先生也不藏私,愿意倾囊相授,二人心里也是十分感激。
夏末指了指尸骨,“你们二人把尸骨上的黑骨划些灰沫,按我上回授学时教你们的方法识别。”
王杨磊愣了愣,应是,随后专心的与吴磊验做,不一会儿,二人看向夏末。
“夏先生,确实是中毒死的。”
“最好买的便是砒霜,此毒或许就是砒霜。”吴秀皱眉。
王杨磊问,“砒霜之毒可有解法?”
吴秀看向夏末,这案子没什么特别,自己早已猜测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见二人看着自己,夏末顿了顿,“民间有很多流传的解药,多数都是无用的。”
吴秀愕然,“砒霜当真无解?”
“不全是,防风一钱水调服”和“生羊血灌服”可以解毒,再吃几副调剂身子受损的药,便能无虞。”
夏末想了想,“古书上说服用过量可用大量生绿豆水灌服,过多复用绿豆水就无效,顽痰一钱分为十六分只服少许,但是现在的人以般不用。”
二人堪堪一礼,“夏先生博学,尔等受教。”
夏末点头,“既然已查验是中毒而死便足够,此结论只可三法司知晓,切莫张扬。”
许卿一旁一直默不作声,听闻此言连连赞同,“夏先生之意是先不惊动杨度与李杜氏是吧?”
夏末点头,“回春堂许大人派人去查了没有?”
许卿笑,“今儿已派人去了,待这验尸完了,回了大理寺便差不多了。”
“既然已查清,那接下来许大人自行抉择。”司马政聿神色冷淡看向许卿。
吴秀有些为难,“这尸体怎么按顺序拼接回去?”
许卿朝远处看去,李杜氏和杨度正在踮着脚张望,似乎想知道里面的情况。
“新棺在人群外,我着人送进来。”
夏末点头、看向司马政聿,“王爷,咳~咳咳~既然来了咱们收敛完了再走吧。”
“你风寒未愈,少沾染这些晦物,你指挥他们二人收敛即可。”司马政聿不妥协,朝吴秀与王杨磊一挑眉。
王杨磊自认自己没吴秀灵敏,让出位置,把黑色手衣还给吴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