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阿远起身,见江晚栀一直闷闷不乐的,“我听说今天你对陛下说了些话。”江晚栀心中到底有些自责,今日虽然说出了口,却不知会给面前的人带来怎样的灾难。“阿远,你会怪我吗?”
“阿莫和以前不一样了,无论是什么应当是为我好的。”阿远说罢又笑了笑,江晚栀才微微的放心了些,才用过早膳,吕雉便派人来传阿远了。
阿远握住江晚栀的手,十分紧张的问:“陛下不在,我该怎么办?”江晚栀知道此刻还不是阿远身死之时,便宽慰道:“阿远,不过一些责难,小心应对便好了。”阿远点了点头,便随那人往前去。
江晚栀越走越不对,这路她再熟悉不过,分明是通往永巷的。阿远越发的害怕,“为什么太后要我来永巷啊!”江晚栀虽然面上风轻云淡,她想起来昨晚的声音,难道这是要去见已经成为人彘的戚夫人么?
“阿远。”身后是刘盈的声音,阿远霎时便含泪回身奔向他,“陛下!”刘盈看了看江晚栀,江晚栀却是垂眸退到了他们二人身后。
永巷的尽头是吕雉的轿辇,吕雉看了看二人,眼中虽然带着冷意,少不得要淡淡的笑着,“陛下来了。”
“太后娘娘,叫儿臣与周采女来此有何要事?”刘盈走到吕雉面前不足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恭敬的作揖道。吕雉第一次感受到了儿子对自己的疏远,分明自己的儿子该和自己一条心的。她的目光渐渐落在了刘盈身后的阿远,怯怯的模样霎时便让她眼红,分明和戚懿一个做派。
“哀家今日请陛下来看一件东西。”吕雉抬步向前而去,不知走了多久,吕雉才停了下来。而在那个混乱污浊的地方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缓缓的动着,阿远及一种宫女大惊失色,好几个即刻就晕了过去,江晚栀眼疾手快上前扶住阿远。
而刘盈的嘴唇也有些泛白了,“太后娘娘,这是何物?”
“这是何物?是——戚懿。”刘盈往后退了两步,便觉双腿无力,“太后娘娘,你就不怕这一切都有报应么?”吕雉蹙眉不屑道:“哀家不信这些!”
“母后,”刘盈跪了下来,“儿臣请母后将那琴拿给儿臣吧!戚姬已逝此物也该随葬于先帝陵园。”吕雉看了看那戚懿,微微挑眉,“好,如吾儿所愿。”
刘盈叹息了一声,随后继续道:“儿臣还请母后好好照顾着大汉江山,倘若一日儿臣逝去,母后要记得母后做的事都由儿臣报了,儿臣的孝道也只能尽于此了。”
他起身便离去了,吕雉愣了一会,突然苦涩的说道:“解了我的心头之恨,却丢了儿子的心,哀家做错了么?”她回首看着那一团血肉模糊的戚懿,泛红的眼中依旧带着快意,“好好享受吧,戚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