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挺过了旱涝之后,回纥便爆发了饥荒。李心益在后庭听到了这个消息很是震惊,而告诉她这个是事情的却是她藏在心底的曷萨特勒。
“请可敦多多为可汗着想。”李心益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终是垂下了眸,“可汗不喜后宫的人去打扰她,有几位夫人也想见见可汗,都被可汗回绝了。后来可汗特地派人告知我了。”
曷萨特勒看着她垂首的模样,还想说的话终究是咽了下去,随后抱拳退了几步,“告退。”
李心益看着脚步好似转了身,她才缓缓抬眸,望着那个背影只觉心里堵得慌。不过数日女奴便匆匆的跑来告知李心益,崇德可汗病倒了。
她作为这个国家的可敦,自然是要照顾在侧的。“可汗这是操劳太过,伤心费神,只怕……”李心益回首看了看自己从唐国带来的太医,“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太医无奈,只得直言崇德可汗若再通宵达旦的操劳国事,最多不过一两年的光阴。
李心益点了点头,“你去准备东西吧!”随后李心益便陪在了崇德可汗身边。
只是那些个夫人都认为她这个可敦年纪轻轻不懂如何照顾病人,时常来探望。李心益也只是默默的退到一边。
崇德可汗见她事无巨细的照顾着自己,且事事有条有序,他看着她坐在不远的案上看着书的模样格外好看,便突然感叹起来:“从前只知道你年纪小,却不知你还懂得这些。”
“这只是作为一个妻子,一位国母该做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李心益头也没抬,只是看着书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崇德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其实在你之前我还有一位可敦,只是她在生产只是过世了,一尸两命,自此宫中只有夫人再无可敦。”
李心益简简单单的“嗯”了一句。
崇德可汗有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是大唐的公主,自然是要成为我的可敦的,只是我的心给了她就给不了你了。”李心益终是放下了书,淡然的望着他。
“可汗,这不过是一场政治上的联姻,心这种东西为什么要强求呢?只要两国交好,什么都值得。我们都是为自己的国,又有什么好歉疚的呢?”
说罢她收回了目光,只因她的眼底是淡淡的嘲讽,她自己不就是将心给了一个不该给的人么?
崇德突然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是我小觑了大唐的公主。”李心益本要拿起书继续读的,“其实公主的心是给了人的吧!”她握住书的手突然握紧。
“太和不知道可汗为什么要这样说。”
“因为你的眼底又悲伤,不知公主的心给了什么人,是大唐的某位贵族公子么?”崇德直直的看着她,却不想李心益嗤笑了一声,“那些贵族公子是最会玩弄人心的,比起他们我更喜欢回纥的男子,喜欢就是喜欢……”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这话也戛然而止了。崇德却是叹息了一声:“公主不说,我也知道那个人是谁。”李心益死死的抓着那书,好些页都皱了起来。
“可汗不要说了。”她颤抖着声音,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此刻女奴送来了太医准备的汤药,崇德却是推开了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