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女子忙跪了下来,一声语塞:“我们……”曷萨特勒抬眸望了望她,一脸淡然的坐在那里,沉默不语。“收了这几位夫人的丝绸供养,食物减半。”
曷萨特勒说得极为淡然,那几位女子相互看了看,立刻伏在地上,诚恳的请罪起来,娇小的脸庞挂着泪珠,惹人可怜:“可汗恕罪,我等知错了。”
“用着大唐的丝绸,欺负大唐的公主,再让你们用着也太不公平吧!”他扫了扫一旁的淡然的坐在那里的李心益,心中竟有些悸动。
随即,他咳嗽了一声,“还在这里赖着?”那几个女子只好提起裙子,踏出来她的院落,兴怏怏的离开了。
可敦端起桌上的茶兀自饮着,“她们容不下太和公主,可是可敦容得下,这就是为什么可汗从前的嫡妻是如今的可敦了。”一旁烧茶的女奴,听了那几个女子的事后,笑起来。她搁下茶盏淡淡道:“回鹘旧俗虽是如此,只不过可汗和太和公主的有些流言着实难听了些,闹一闹可汗知道了,自然就远离她了。”
女奴搁下手中煮茶的东西,叹息起来:“那些流言也不算是空穴来风,崇德可汗在世时忙于国事,为了体恤太和公主才让可汗陪着的,其实可汗还带了胡特勒的。”
可敦抚了抚额,那女奴便立刻眼疾手快的上来揉捏,“即使如此,大唐不也有句话说什么‘人言可畏’吗?”
说罢,她闭上眼,心中很是平静,想着坐收渔翁之利。
此刻太和公主的院落,二人却是相对无言。“给可汗添一碗茶吧!”李心益开口打破了屋中的宁静。
“李心益,我要你亲自添茶。”曷萨特勒抬眸冷眼看着她。他本不愿这样,他不愿表露出他那炙热的心。
李心益只是微微颔首,便接过女奴手中的东西熟练的煮茶。她一言不发,专心致志的模样,也让他看出神了。即使再怎么掩饰,他的目光也移不开了。
她突然抬首,他蓦然的收回了目光,原来她只是在拿茶盏,他却松了一口气,害怕她发现自己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好似一幅画,修长的五指,轻轻拿起茶盏,将煮好的茶倒入。他看着她将茶递到自己的手边,曷萨特勒却不知他正看着她的手出神。
李心益见他这般,也是红了双颊,便将茶盏搁下。正要抬手,曷萨特勒却抓住了她的手腕,李心益习惯性的甩开他的手,“放开我!”
曷萨特勒愣住了,她横眉怒目的看着他。她霎时收敛了神情,垂下了眼眸,跪了下来:“可汗赎罪!”
他冷静了一会,却依旧忍不住,走到她的面前,“李心益,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本是蹙了蹙眉,然后抬起眼眸看着他,“曷萨特勒,你变了。”他怒道:“我没有!”
“从前的你是那样的稳重,可是如今却如此急躁,就不能给我时间?为什么?”
他轻轻放开她的手,“因为你李心益。如果我不来见你,你就不来见我了么?”
她愣住了,过了好一阵她突然叹息了一声,“曷萨特勒两年多以前,我曾经鼓起勇气告诉过你,可是你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