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罪!”狄青怒目而斥,那知州一头雾水,“臣何罪之有啊?”狄青不屑的看着他那热切的脸,“我写给你的那些策略为何不用!”知州却突然笑了起来,恭敬的说道:“这些东西都是要诚给陛下阅过后才能做的。”
“放肆,敢在我面前扯谎话!”他再次呵斥起来,知州终于显露出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来大人是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要给你这么一个平章事的头衔,又下放到陈州来啊!”
狄青冷笑了一声,“我绝不会像你们那样去揣测陛下的意图。”知州理了理衣衫,坐了下来不屑的说着,“想当初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从前大人兵权在手,又得将士厚爱,陛下必然要防了。”
“胡说,向来兵权是在陛下手中的,将士对我的厚爱也是因为陛下给了我征战沙场的机会!”知州嗤笑了一声,“难道大人手中就没有握住过那兵权?”
狄青的手已经握紧成团,他终是爆发的在那案上重重一磕,发出“砰”的一声,倒惊了知州一下。“你胆敢污蔑我!”知州依旧不紧不慢的走到狄青的跟前。
“大人,你得看清现实啊,朝中那些言官为什么独独要削你的权?那是因为将士们拥护着你;如今你到了陈州,又写出这些对策来,就算陛下信任你,那些谏官会放过大人你吗?”
狄青冷哼了一声,“我只是做了一个臣下该做的。”知州咋舌道:“大人,人心隔肚皮啊!”狄青眼中渐渐泛起迷蒙的雾气来,“既然如此,你把我的对策拿出来烧了。”
知州风轻云淡的看着他,“我也不知道丢哪里了。”狄青听了这话即刻抓住他的领子,“你说什么!”知州好容易摆脱,也撞到了身后的墙上,他亦是忍无可忍了,“狄青,你以为你的那些东西我愿意替你收着,我这是为你好!”
“我不需要!”
“呵,你那些狗屁你以为我就算交上去陛下就能看到么?醒醒吧,那些谏官好容易让你外放陈州会让你回京?”知州瞪着他,毫不留情的脱口而出。
狄青的气焰终究弱了下来,他只能转身离开,此刻已经入暮了,他不知如何回去面对容,只好坐在那知州府门前坐着沉默……
“容姑娘,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江晚栀将头瞥向一边,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我这是在生大人的气。”狄青冷笑了一声,“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你还对我生气?容,这真不像你。”
江晚栀眼睛轻轻颤抖:我本来也不是她。想罢,她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气大人并没有重视容的嘱咐,入暮之前归来;第二气大人因他人一眼便妄自菲薄。”
狄青拜了拜手,又摆出放浪形骸的模样,“他说得对,他说的都是事实!”